棉签,清水,双氧水,外用消炎药,甚至纱布,都一应俱全的掏出来排列在两人面前。
清水冲洗,沾上双氧水消毒,然后……
“不用包扎,又没有很严重,包扎会不方便。”卓尔怕怕的拒绝,只是擦破皮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包扎吧?何况,他实在不信任莱姆的包扎技术,包成两个大馒头,就不好看了。
“你想感染破伤风吗?!”
“不会的,已经消毒,上过药,不会感染。”
“随便你,反正一旦感染,死掉的人是你自己。”显然,莱姆的孩子气又上来冒头了,恶毒的诅咒着,满脸不满意地移开视线。
“谢谢你。”卓尔由衷感谢。他以为,莱姆再也不会理睬他。
莱姆哼了两哼,算是回答,继而陷入沉默。
应该找些话题来缓解气氛,可是,卓尔发现,他们之间似乎从来都缺少沟通的话题。
一直,都是莱姆下达命令,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只有执行一条路可走。再不然,就是莱姆无理取闹,故意挑衅,欺负他。贫乏得可以。
他不是话多的人,莱姆更是话少得可怜。
“嗯……该回去上课了。”
“我不想回去。”莱姆很聪明,跳过两次级,于是,他们中学后就一直在一个班级。
说完,莱姆双手往脑袋后头一背,躺在草坪上。
卓尔低头看看已经闭上眼睛假寐的莱姆,逃课的念头也窜出来捣乱,蛊惑着他享受这一刻的平和。
于是,小心翼翼的一同躺下,又生怕不小心碰到莱姆,惹他不高兴,规矩地把双手放在胸前。
午后,阳光正浓。
六月的天,是很舒服的。
风,轻吹,拂来莱姆身上特有蔷薇清香,混杂着草香,闭上眼,恍然置身花海,草原。
整片整片的蔷薇。艳红的,暗红的,粉嫩的,淡黄的,雪白的,还有青绿色的。在和风中摇曳,每一次婀娜的摇摆,都送来醉人的香。
他忽然想起来有一天陪同莱姆去他祖母的庄园度假。庄园后面种满了蔷薇,莱姆的祖母格外偏爱蔷薇花,特意请来了最好的蔷薇花匠来照料她的花圃。
那个花匠是个很严厉的老头,莱姆带着他钻进被那个老头视为神圣禁区的绿蔷薇丛里,才进去,那老头就好像长了千里眼似的,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举起棍子威胁他们赶快出去,不然管他是不是少爷,照打不误。
那个爱华如痴的老头,眼睛里除了他的蔷薇花,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他们相信,那个老头一定敢教训莱姆。
换做是他,早就听话的乖乖逃跑。莱姆偏不,故意挑衅似的当着老头折下两朵开得绚烂的绿蔷薇,还不忘塞给他一朵,在老头几乎气到疯狂的追杀下,一路飞奔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