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客套道:“卫姑娘客气。”
涂希希礼毕,抬眼再看傅辛之时,身上谦逊温和的姿态顿时收敛地干干净净,整个人变得尖锐了起来,她直截了当道:“统领大人,您和前兵部尚书常韦保可有交情?”
傅辛略顿了下,随即回道:“常韦保年少时期与我一同拜于陈老太傅膝下,虽有同学之名,却无交情。”
涂希希低笑了声。
“无交情吗……”
傅辛皱眉。
“卫姑娘觉得有问题?”
涂希希摇头道:“这个不重要。我没记错的话,前代长亭侯家王妃身带的虎符,是红夫人做的。世传红夫人以身温玉,玉质各有不同。红夫人出手做出的玉没有一块是一样的。陛下,是吗?”
文和帝脸色一顿,迟疑却还是点头。
“不错。”
“那长亭侯手中的虎符,当是独一无二,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块一模一样的。那陛下方才说的大盛当中能做出那种样式的虎符的人很多是哪儿听来的?”
文和帝不悦道:“朕不曾见过南蛮虎符,当是寻常的玉。”
涂希希不以为意,当即转了画风。
“那现在应不用解释虎符对案子证据的独一无二了吧。”
文和帝沉默片刻,道:“红夫人已死,长亭侯府夫妇也过世多年,这又如何才能分辨得出孰真孰假?”
涂希希道:“有两人即可。当年和王妃一同为大盛征战的南蛮蒙族长子蒙罗汉,作为见证人见过虎符,他认得出虎符式样。而红夫人所制之玉,与红夫人亲近之人都可以作证。”
傅辛脸色白了些,他动了下,却听文和帝道:“南蛮离心已久,他们的话不能作数。”
涂希希道:“真话假话,说出来之后方可论断或质疑。统领大人倘若没有做过,也不必怕人认一个虎符,对吧?”
傅辛沉声道:“是。”
文和帝道:“那便书信去请,倘若繁忙不肯过来,派使者送个口谕过来也行。”
傅长熙道:“不用了,人就在宫外。带进来就好。”
御书房内一阵安静,文和帝忽而道:“南蛮入我大盛,无人知晓便罢,竟入京也悄无声息。这京城,朕如何住得安心。”
傅长熙要说话,却听涂希希说:“只是巧合,人是我带入盛京的。从漳州回盛京的路上,民女遇人追杀,被蒙王所救,念在民女是为小侯爷办事,他便隐蔽护送我入京。”
文和帝略恼怒,问:“盛京天子脚下,也有人追杀功臣之女?”
涂希希道:“这便是民女为何要查到底的原由,毕竟当时,那虎符就在民女身上。”
文和帝多看了一眼傅辛,旋即和声道:“如此凶险,怎不见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