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儿子一向不怎么爱亲近他,情绪也极少有外露的时候,能让他露出这么一副表情……
他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傅明礼深呼吸一口气:“儿臣是想提醒您,要提防身边的一些人。”
他终究还是没有直接的点出虞甜,傅明礼心头说不出的懊丧,可同时又松了口气。
“你是在暗示朕什么?”傅凛知眉梢动了动,盯着他的眼神讳莫如深。
傅明礼袖中的手微微攥紧,面色故作平静:“也没什么,只是有点被昨天晚上的事给吓到。您不觉得事情过于巧合了些吗?那两个大臣死的未免也太过蹊跷了些,背后的人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这才将人灭了口。”
“可是父皇您微服出宫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恐怕也不多吧?如若不是身边的人泄了密,那人怎会提前得知情况?”
他一口气将自己的分析说完,有些紧张地站在原地顶着傅凛知的打量。
傅凛知沉默的时间有些久。
他眼眸深邃地盯着面前的儿子,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一般,良久,他收回目光,蓦地扯了扯唇:“阿昭,你长大了。”
傅明礼猛地抬头,眼神透露着不敢置信,仿佛出现了幻听。
印象里,父皇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更别说用这样平和的语气和他说话。
傅凛知垂着眸,若有所思片刻,指尖点了点桌:“从明日起,朕给你请个师傅吧。”他神色漫不经心,“毕竟是未来的储君,没点真本事怎么服众。”
他抬起头来,平静地望着他,眼里没有刻薄,没有嘲讽,有的是淡淡欣慰。
“至于你的话,放心,你能想到的,朕也能想到。”
……
他的身世
“哎,早知道办个寿辰这么麻烦,本宫就不揽下这个烂摊子了!”
虞甜看着厚厚的名单册子,手撑着下巴有些发愁,细细的眉皱在一起,神色纠结。
太后的寿辰不是小事,那天,文武百官也会写自己的家眷到场赴宴,所以各种章程马虎不得。
大大小小的事情加起来,也足够让她头疼了。
拂月绕到她身后,替她按着太阳穴,语气轻柔:“娘娘实在不想看,便休息一会儿吧,左右这些事情也不是一两日急得来的,咱们慢慢来嘛。”
虞甜闭着眼睛享受着她适中的力道,难得觉得有片刻的喘息功夫,轻轻哼了一声:“你说的也有道理。”
“陛下都不急,咱们急什么?”
想到什么,她唇角轻轻翘起。
傅凛知对太后真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自从她接下了这个烂摊子,他连过问都没过问一声。
这对母子的关系塑料至此,也是绝了。
“哎,你去把惊蛰叫来。”
虞甜突然拍了拍拂月的手。
没一会儿拂月,领着惊蛰过来,后者一脸懵懂地瞪大了眼:“娘娘寻奴婢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