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午后坐在美人榻上小憩,瞥见拂月眼神纠结,眉头紧蹙,第九次从她跟前路过,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拂月眼神讪讪,将手里的东西呈上来。
“您瞧了可不许生气。”
她递过来的是一张信纸,虞甜展开,盯着上面繁复的字体沉默几秒,若无其事地道:“行了,字多看着本宫眼睛疼,还是你念吧。”
踏马的写的什么玩意儿!
拂月盯着那一共不超过二十个字的信纸,没敢出声质疑。
她依言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万事听命于太后,吾儿不得行事张狂。”
听这一副训诫的语气,是她那倒霉父亲没错了。
“家里传来的?”她懒洋洋地挑眉,
行事张狂?
她行事很张狂吗?她怎么没感觉出来?
拂月颔首,语气迟疑:“是老爷今日早朝后托人送过来的,想来是知道娘娘您在宫里的所作所为了。”
太后拿捏不住自家主子,自然懂得另辟蹊径。
这年头,女子的身家性命,都和娘家的势力息息相关,太后选择向虞太傅施压,理论上也没错。
虞甜点点头:“撕了吧。”
拂月:“啊?”
虞甜看她一眼:“这玩意儿不撕了,留着给人当把柄吗?”
拂月恍然大悟,连忙谨慎地将这封信处理了,一扭头便瞧见自家娘娘托着下巴眯着眼睛一脸若有所思。
“娘娘在想什么?”
虞甜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咱这是上了一条贼船啊。”
看目前的架势,很明显她那倒霉爹是和太后他们一伙的,一群人暗戳戳的,指不定在琢磨搞什么大事呢。
按照原书的轨迹,大暴君还没那么快嗝屁,所以他们的阴谋八成是会以失败告终。
倒霉爹死了也就死了,可谋朝篡位这样的大事,会株连九族的吧?
而虞甜嘛。
她只想苟命。
这条贼船,谁爱上谁上!
拂月想了想,一脸认真:“反正奴婢听娘娘的!”
虞甜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唱过戏吗?”
拂月眼神茫然摇了摇头:“奴婢只瞧过别人唱戏。”
“那也好办。”她坐起身来,眼眸里流转着异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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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别弹了
“这是何物?”虞甜瞧着眼前的容嬷嬷,挑了挑眉眼神询问。
容嬷嬷鬼鬼祟祟捏着那物什,面上有些不耐烦:“太后娘娘的吩咐,皇后娘娘只管照做便是,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再三叮嘱:“这香啊可是好东西,只要在衣服上熏个两三天,常到皇上跟前晃晃就行。”
她朝着虞甜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娘娘大可放心,事成之后,太后娘娘不会亏待您的。”
虞甜接过那香囊握在手里,垂眼盯着上面精致的绣纹,嘴角挽起一个弧度:“那便请嬷嬷替本宫谢过太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