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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博雅坐在圆形草垫上，左侧放着朱鞘长刀，正襟危坐。

相较之下，身着白色狩衣的晴明则显得很随意。他背倚着一根廊柱，右肘支在右膝上。

两人之间的木地板上，放着盛满鱼干的盘子。这是下酒的菜。

盛着美酒的瓶子放在盘子旁。

博雅不时把酒杯端到唇边。

而晴明右手擎着琉璃杯，目光漫不经心地投向雨丝中的庭院。

两人几乎没有交谈。

虽然如此，但又不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妥，仿佛这样相处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样。

二人就这样静默着，偶尔交谈。不紧不慢地饮着酒。

如此过了一阵。

“又到了秋季呢……总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博雅看着庭院中已经尽数凋谢的木樨，忽然语气略有些落寞意味地叹道。

“是啊。”

晴明简短回应。

“晴明啊……看着这样的景色，总觉得有些伤感呢。”

“伤感？”

“是啊。一个月前，空气里还满是木樨花的香甜气味，现在已经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博雅放下酒杯，带着认真的神色说。

“人的生命大概也如同草木一样，一旦到了时间，无论怎样不舍，恐怕也逃脱不了凋零的命运吧。”

“这便是天道啊。”

“天道……”

“生也好，灭也好，万物都遵循天道运行。这样，世界才是今天的模样。”

“没有例外么？”

“没有。就算是阴阳术，也要不能违逆天道。”

“唔……”博雅托着下巴长长地哼了一声。

“就算如此，身为人类也还是有想要改变天道的地方。”博雅说。

“嗯？”

“比如说，总会有不舍的事物吧。便想要永远留在身边。”

“是什么呢？”晴明眼睛看着秋雨洗涤中的庭院，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被你这么一问，一时间也无法回答啊。”博雅挠了挠后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是，总会有那样的心情……晴明也有过吧？”

握着酒杯的阴阳师并没有立刻回答。

“没有吗？”

“……有过啊。”

“啊？！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

博雅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酒杯，身体微微向前，靠近晴明的方向。

“……”晴明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博雅，沉默不语。

“喂，告诉我吧，晴明。”博雅催促道。

“没什么特殊的……是关于‘咒’的问题。”晴明移开目光说。

“又是‘咒’……”博雅苦着脸抱怨。

“反正说到‘咒’总是会让我更加糊涂，还是算啦。不过……”博雅疑惑地看向好友：“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