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屿一愣,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而且她会不会离开和他的伤痛不痛好像也没多大关系吧。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姜屿还是认真答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不会。”
她曾经说过要助他向善修道,任务完成之前她也没办法离开。
姜屿深思熟虑后才给出这个回答,但谢知予似乎不是很满意,神色看上去有点苦恼。
任何保证前加上了期限都代表着迟早会有失效的一天。
所以,她也会抛下自己吗?
谢知予捧着热茶,指尖轻敲杯壁,垂眸看着杯中晃荡的水光,陷入了思量。
茶雾无声氤氲,屋内燃着暖炉,原先落在他发上的雪花都化成了水。
“你头发湿了,要帮忙擦干吗?”
没等他应声,姜屿便找了块干净的帕子来,搭在他的脑袋上。
谢知予也十分上道,自己动手散开了头发。
“辛苦师姐。”
平日里他总是束着马尾,难得散发,柔软的发丝像鸦青色的绸缎,轻轻一动,又从肩头滑落几缕。
他这般乖顺听话的样子倒是少见,姜屿站在他身前,一边替他擦着头发,嘴里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知道师姐辛苦,你以后可要好好报答我。”
姜屿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让他多做些好事,引他向善。
但谢知予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仰起头注视着她。
“可以。”
室内烛火融融漾着暖黄色的微光,火光映在他清冷白皙的面上,愈发衬得他姿容如雪,垂在脸侧的发丝浓黑,眉心一点朱砂又红得秾艳。
明明只是简单的白黑红三色,看上去却是非常的惊心动魄,像是一道招魂幡,轻易地便将人心魄勾走。
姜屿还没明白他那句“可以”是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着他的脸,手停在他的头顶,只觉得脑袋已经完全被美色占据,无法思考了。
谢知予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侧。
他问:“师姐想要我怎么报答?”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
但偏偏他那个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对报答的内容很期待似的,让人不得不多想。
姜屿怔了神,一时忘了要回话。
温度从掌心传递过来,姜屿突然觉得有点热,不知是因为他那个令人浮想联翩的眼神,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