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悄悄看了他许久,手里拿着一只纸鸢,似乎是想邀请他和自己一起玩。
但还没有走到他面前便被同伴拦下,当着谢知予的面小声说了句什么,最后两人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嫌恶地走远了。
所以谢知予这是被排挤了吗?
明明他看着也不像是怪小孩,姜屿有点想不太通,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总喜欢一个人对着蝴蝶自言自语,连有蜘蛛和蜈蚣爬到身上也不怕,还说那是他的朋友。”
阿沅身边几个小孩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谁会和那么可怕的毒虫交朋友啊?他真是好奇怪,不会是什么虫子精变成的妖怪吧?”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他夜里总是会悄悄出门,说不准就是法力不够维持人形,怕被我们发现了!”
“我听说妖怪都是会吃人的,我们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不要说话好了,谁知道他哪天会突然想把我们吃了。”
姜屿:“”
将心比心,若她小时候看到有小孩和蜘蛛、蜈蚣之类的虫子说话,还把它们当朋友,她也会下意识离那人远些。
害怕是人之常情,但把对方当成妖怪,还以讹传讹就有点过分了。
“可这些都是你们听说来的不是吗?”
低头编兔子的阿沅有点听不下去,他打断几人:“没有亲眼见到就不要乱说了,万一误会了他怎么办?”
方才第一个开口说谢知予是妖怪的小孩不服气:“你觉得他不是妖怪,那你去和他说句话,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就是,你快去问问他啊,不会不敢吧?胆小鬼!”
“去就去,谁说我不敢了!”
阿沅放下编到一半的狗尾草,起身往谢知予的方向走。
老实说,没有真凭实据就在背后议论别人的行为是不对的,但其实阿沅心里也有点害怕。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不想被说是胆小鬼,只好硬着头皮,没敢走近谢知予,只在距离他足一米远的地方停下。
“你你叫什么名字?”
谢知予听见问话,歪了歪头,看着他,像是在好奇居然会有人主动和他说话。
他的表情姜屿再熟悉不过,原以为他不会搭理阿沅,却没想竟然还是回答了。
“我没有名字。”
对于他的回答,姜屿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阿沅不懂,他又问:“怎么会没有名字,你阿爹阿娘没有给你取吗?”
……难怪说小孩子天真的言论最扎心,一下子就问到了关键。
但谢知予好像没有在意,他摇了摇头。
“阿娘说名字要等爹爹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