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给他磕头了。
但四下倏尔一静。
小孩。
打小就骑人头上的何让生,还是头回被唤狗似的叫小孩,给他当场一控,眯起细长眼梢饶有兴致地盯过去,发现这b确实挺有意思,咬碎嘴里的糖,摇头不禁哼笑。
只不过一瞬,面色就阴了下来。
温志强惊觉说错话,只是还没来得及改口,就被他又一脚猛踹上膝盖,极为硬撅的军靴鞋底像钢砧一样直直踢下去,力度生猛,皮骨错位的膝盖登时响起骨裂声。
“你丫再叫声儿?”
原本跪坐的人直接被踹翻,脑门蹶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温志强疼的一下没缓过劲,他的两只手还被绑着,蜷着身只能扭曲在地上来回打滚,唔声唔气,惨叫连连,冷汗当即就从全身冒了出来,眼前又黑又白不断发晕,那一脚下去他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怕他再添一脚,顶紧牙关又立马憋住声。
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皱纹混着暗垢和冷汗。
又脏又窝囊。
何让生盯着他缓步后退,靠着墙开了一瓶桌上的酒,又漫不经心地戳了根吸管浅浅喝起来,夜色沉而静,思绪跟着慢了下来,眼前忽然蹦出某个画面,喜欢嘬着吸管喝酒的某个大佬,总是爱往他酒瓶里吹泡泡,还非要等酒水全被吹出瓶口才罢休。
有模有样的,他也咬着吸管轻轻朝酒瓶里吹了口泡泡——
咕噜咕噜。
玻璃瓶里升起一连串水泡,转瞬即逝。
很小屁孩的习惯。
周身低气压刚要散开,转而又记起这位大佬前不久刚甩了他,嘴角笑意倏尔一收,下一瞬压低眼梢看向温志强:“最近在一中门口晃什么?”
温志强趴在地上半天没吭声,大脑有根弦却忽然一动。
一中?
垂着的眼吃力睁开,面前的人影只是悠悠一晃,温志强就吓得直了腰,抖声叫道:“我没去过一中!更不认识一中什么人,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认识你们,我才出狱……我没有再骚扰其她女人……”腿好像真断了一样拖到地上动都动不了,他疼的脸上全是眼泪鼻涕,额头重重磕到地上,说到最后只重复一句,“求你们了,我以后见到你们一定会躲远远的…求你们放我走吧……”
废话好多。
何让生熬了几晚夜本来就一副死人样,还要和这傻逼周旋一晚上,脸色越来越臭,歪歪垮垮地倚到墙上,耐心耗尽,早就把路泊汀的话撂耳后了,冷眼扫过去,直接挑明。
“我是温——”
温声的哥。
……
不远处还在和路泊汀通话的庵加河,听到他的话直接被气笑,立马给他打了个手势叫停。
让你说了么你就说?
莽狗!
重新贴近手机,叫骂道:“今晚什么情况啊打你电话不接?说好十一点过来,这都几点了?不是我说,我今晚拖着他差点被……”
没说完就被打断——
“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