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麻线,自己上山掰了,背到河里,放在水里,压块石头。沤个七八天,捶洗干净,把麻线背回家晾晒就行了。
村里人人都是这样沤剑麻的,因为方便,因为不值钱,从来没有人去捶洗别人的,从来没有因为剑麻出过什么纠纷。
白竹低着头,匆匆忙忙往河边跑去,这时村里人吃过早饭,出门干活去了,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
河水上游是饮用水,不能弄脏,中游是村人洗衣洗菜的,所以村人把剑麻沤在下游。
白竹低着头走的很快,快要到自己沤剑麻的地方,听到一阵阵捶打剑麻的声音,他心想:已经有人来捶打剑麻了,今天有伴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勤快人,来的这么早?
他快走几步,跑到河边,看见一个胖胖的姑娘蹲在河边的石头上,屁股撅得高高的,正举着棒槌用力的捶打剑麻,边上堆着好大一团捶好洗干净的麻线。
白竹一看,那不是二婶家的女儿张红玉吗?
她怎么这么早就来捶剑麻了?
不对!她,她捶打的不是自己沤的剑麻吗?
张红玉比宴宴大一岁,女孩发育得早,比宴宴高了半个头,人长得又胖,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蹲在石头上,虎背熊腰的倒像一座铁塔。
白竹站在张红玉身后,想来想去,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捶洗自己沤的剑麻,他倒也没傻到以为张红玉是好心帮他捶的。
山上的剑麻多的很,自己去掰了背回来就行,多简单的事。
如果她不愿意去背,跟自己说一声,这些给她就是了,大不了自己再去背两捆来沤。
这样的小事自己顺手就做了,不值当去要别人的,那可能是她搞错了。
“红玉,你要用剑麻吗?”白竹想了想,轻声问道。
张红玉听到声音吓一跳,回头一看是白竹,四周望了望,不见有别人,肥嘟嘟的胖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很不客气地说:“怎么?我不能要剑麻?”
“不是,你当然能要。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个剑麻是我沤的!你要是想要,跟我说一声,给你也行。可你不能招呼都不打,就自己拿走了。”白竹胆小,一贯不敢和人争论,可是张红玉的态度也太嚣张。自己是张鸣曦的夫郎,按道理该叫他一声小哥的,她不叫也就算了,说话还像吃了枪药,冲的很。
他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住了,好言好语的说道。
“哼,谁说是你沤的,你喊它看看它答不答应!”张红玉冷哼一声,理都不理他,继续捶打着。
“你,你……,这明明是我沤的。”白竹就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人,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可是在外人面前,他胆小,口齿笨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气得不住喘粗气。
“你说是你沤的就是你的吗?我还说是我沤的呢!滚开,看见你个丑东西就讨厌!”张红玉突然翻脸,恶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