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仁……
不知为何,听到这人的名字,柳仪温心中猛地一揪,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伤感。
“原本对疫病的治疗也颇有成效,可惜遇到了匪寇,将家里洗劫一空,惨遭灭门。”
可怖且冰冷的内容砸在了柳仪温的心头,“灭……灭门了?”他不可置信道:“可匪寇多出于黔中,江南一带安定不少,这些匪寇是从何而来?”
“据说都是济城疫病遭难的流民,一路烧杀抢掠过来,最后成了匪寇。”
其实宋琲也不太相信,可是许世仁一生向善,从不与人结怨,不可能会有仇家,而那段时间确实有不少从济城逃往各处的流民,有的行乞一路前往安全的地带,有的就落草为寇靠抢夺为生。
柳仪温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宋琲在喊自己的名字。
“你认识许世仁?”宋琲疑道。
柳仪温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只是他一生治病救人、心存善念,却落得这样的结局,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是啊,当时父皇头风发作,是许医师用金针入脑医治好了父皇,让他免于头疼之扰,可惜了,许医师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实施此法了。”
明明一开始是宋琲心绪不佳,一个人喝闷酒,到最后那壶酒基本都进了柳仪温的口。
柳仪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情低落,沉到了谷底,宋琲说的没错,酒是忘却烦恼的良药。
喝了酒整个人是轻飘飘的迷糊糊的,什么都可以不用想起。
柳仪温撑着下巴,一个劲儿地傻笑。
宋琲发了不对劲,将手指伸到柳仪温面前晃了晃,道:“你还清醒吗?”
“嗯?嘿嘿。”柳仪温将视线艰难地聚焦在宋琲的脸上,依旧傻乐着。
宋琲笑了笑,无奈道:“小柳太医原来喝不了酒啊,醉了吗?”
柳仪温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强硬着让他不要动,还是嘴硬着,就连说话都大舌头起来,“我……我没醉,就是……就是晕乎乎的。”然后抬眸望去,疑道:“殿下,你怎么有两个脑袋啊?”
“你醉了。”宋琲十分确定地道,脸上的笑意却是分毫不减。
“啪!”柳仪温两只手拍在了宋琲的脸颊上,重重的一挤,“我才没有醉,是你在乱晃。”
这样冒犯的动作若是换了旁人,宋琲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但那人是柳仪温,面上并无不悦与恼怒,甚至扶住了他的腰身,稳住他不至于踉踉跄跄。
宋琲不免轻声细语地哄道:“好好好,你没醉,是我醉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