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雪眼睫一颤,确实没料到虞奉仪来了这么一出。
崔玲儿见洒了一地的桂花糕,有心想替傅知雪说几句,却被旁边的人扯了扯。
“别添乱,掉地的不能再用。”
崔玲儿皱眉,循着众人的视线投向阮氏,不禁为傅知雪犯愁。
果不其然,傅知雪弄洒糕点,糟蹋粮食,被阮氏当众罚跪,也不说罚跪多久,阮氏便甩袖离去。
有心人作贱她,傅知雪也不争辩,不如让阮氏得逞一回,借此放松对她的戒备。
顷刻间,除了跪着的傅知雪,朝霞殿只余角落里当值的宫人。
石榴被拦在朝霞殿外,没有太子妃的允许,谁都不能上前给傅知雪送水送食。
石榴咬牙留在殿外等候,等到日落时分也未把阮氏等到,不得已她扭身回了庆阳殿,把消息递给乾宁殿当差的元宝。
元宝告诉了孙怀恩,孙怀恩犹豫不决,圣上在宝慈宫陪太后礼佛,这节骨眼上也不能拿这事去烦圣上。
若被太后察觉,傅奉仪的小命更加危及。
他告诉元宝,“先叫北苑的人备好药吧。”
被孙怀恩料中,傅知雪半夜染上风寒,高热一头栽倒,阮氏才放她回去。
等萧炫从宝慈宫回来知晓此事,反而出乎孙怀恩的意料,萧炫并未重视。
孙怀恩不解,见萧炫脸色不好,也不敢多嘴追问,暗地里纳闷傅奉仪是否遭了圣上的冷落。
第章时日不多
今日天阴,冷风卷着枯叶路过南窗下,芭蕉也没了生气,满院的枯瑟寂寥。
隔壁耳房火炉上煎着的药味透过门缝溜了进来,撵走了厢房里的山茶花香,间或传来马四与石榴的说话声。
“石榴姐姐,这奉仪几时会醒来啊?她都睡了两日了。”
“你怕什么,奉仪今日必定能醒。”
“可是——”
“没有可是,老实干你的活。”
傅知雪早已醒来,只是呼吸不畅满身疲惫,双膝钝痛,稍稍动弹犹如抽筋剥皮。
冬月天气寒凉,朝霞殿院子里铺着的青砖坚硬如铁,哪怕夹裤穿得再厚,也架不住久跪。
前日半夜她被石榴搀扶回来时尚有印象,不至于高热惊厥忘却一切。
阮氏身边伺候的另一名大宫女妙雪居高临下讥讽她,“娘娘看在未出生的小太孙份上,暂且绕你一回,祭天大典出了茬子的早被问罪责罚了,只罚你跪上一日你该偷笑,还请傅奉仪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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