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上回做夫妻,两人成婚已有多年,但他们却像是从来都不觉得腻似的。每每爱与欲交织时带来的无可比拟的欢愉都会让他们久久沉溺。
沐浴时,入睡前,午歇后,看书时……
寝殿中,书房里,汤泉中,马车上……
夜里缠
绵常有,白日宣淫也并非没有过。虽说从没耽误过正事,沈晗霜每次也都得了趣,且并不全都是祝隐洲主动的,可沈晗霜偶尔还是会忍不住觉得他们实在有些太过火了。
暂且不说自己这个皇后是否还担得起“优雅端庄”这几l个字,沈晗霜觉得祝隐洲在自己面前时不仅早已与“清冷禁欲”这几l个字无关了——他似是连正经人都不怎么算得上了。
从世子到太子,再到现在的皇帝,祝隐洲的身份越来越尊贵,他却是越来越孟浪了。有时沈晗霜都觉得无言以对,但她其实并不认为这样的变化有什么不好,也总是会由着他,纵着他。
鲜活的人各有各的模样,而有所求才能有所得。
无论如何,都比以前那个冷冰冰的完美模子更让人觉得心里熨帖,安稳。
沈晗霜自问做不了谁的浮木,承担不起救赎任何人的重任,无法将祝隐洲从灰暗的往事深渊中拉出来。但祝隐洲能主动挣脱那些沉重的枷锁,重新稳步朝她走近,沈晗霜一直觉得很庆幸——
若非如此,他们或许早在和离那回便就此结束了所有关系。
幸好,他们都在变得更勇敢,也更能和彼此坦诚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
休沐时,祝隐洲和沈晗霜会一起回沈府,同沈晗霜的家人一起用饭、闲谈。
如今沈家人也成了祝隐洲的家人。在外时,他们是君臣。但在沈府时,他们便只像寻常家人一样相处。
沈家的人原本一直隐隐担忧祝隐洲会再次让沈晗霜失望伤心。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见祝隐洲的确待沈晗霜很好,不仅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在和沈晗霜有关的事上几l乎事事亲力亲为,还言出必行,只要答应过沈晗霜的事,祝隐洲一定会尽己所能地做到。
长久以来从旁看着,无人会说祝隐洲担不得一句“良配”。
见沈晗霜过得很好,沈家人心里对祝隐洲的隔阂便也逐渐消散了。
沈晗霜的父母离开得太早,他们这些剩下的家人不愿见她再难过失意。他们在意沈晗霜,唯一的期待便也是盼着她能过得平安顺遂,称心如意。
见他们夫妻恩爱和睦,不仅是沈家人,沈晗霜的外祖母也盼着他们能步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但他们都没有开口提过催过,只顺其自然地等待着或许某一日便会到来的好消息。
有官员上折子谏言,想让新帝以皇嗣为重,却因为深知祝隐洲的脾气和他对皇后的偏爱,不敢贸然提出选秀的建议,更不敢明着催促帝后早日绵延子嗣。
既然如此,祝隐洲便也当自己全然不知,没让这些话传进沈晗霜的耳朵里去。
在上次成婚前,因那时沈晗霜才及笄,为了避免意外,不让沈晗霜过早经历生育的磨难,也让她不必服用味苦的避子汤药,祝隐洲寻了男子用的避子药,自己服下。除非再服下解药,否则他不会有孩子。
祝隐洲那时原本想着,等再过几l年两人再考虑要孩子的事。若沈晗霜不想要,那他们便不要孩子
。他原本也不是为了子嗣才娶她为妻。
后来祝隐洲才知道,因为一直对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不安,沈晗霜其实一直在服用避子汤药。
两人在重新结为夫妻之前便将此事说开了。再次成婚后,祝隐洲没再让沈晗霜服用苦药,而是自己继续用着男子用的避子药。
因为刚成婚时,沈晗霜仍在忙于女学的事,还要打理太子府的一应事务,虽然祝隐洲尽可能多地分担了,但那时沈晗霜还在适应太子妃的身份,又难有长期的空闲,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
后来没那么忙了,祝隐洲又登基为帝,沈晗霜成了皇后,比做太子妃时更忙了,也不适合要孩子。
直到沈晗霜一十六岁这年,年轻的帝后已经很习惯自己当下的身份与责任,也能得心应手地处理自己每日面对的种种事务。
仔细考虑之后,沈晗霜觉得她和祝隐洲可以试着要一个孩子了。
沈晗霜自幼便在家人们的爱与呵护里长大。即使父母离开得很早,他们留给她的那些无形却珍贵无比的东西也长久地滋养着沈晗霜的心神。
沈晗霜也希望能抚育一个自己的孩子,陪着这个孩子慢慢长大。但在做好准备成为一个母亲之前,她不想不负责任地将那个孩子带来世上。
所以沈晗霜一直在做准备,想让自己更成熟可靠一些,也想要为那个今后会来她身边的孩子准备好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对恩爱情深的父母。
年年岁岁,沈晗霜和祝隐洲之间的爱意历久弥新,感情也愈发温柔绵长。沈晗霜觉得,她和他的家里已经可以准备迎来一个小娃娃了。
沈晗霜和祝隐洲商量过之后,祝隐洲服下了那剂避子药的解药。
他们开始期待那个不知何时会来他们身边的孩子,却都并不着急,仍然照常生活着。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是,沈晗霜不久之后便有了身孕。
他们并未有意掩盖消息,是以太医进宫给沈晗霜诊过脉后,此事很快便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