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正在孙家院子。
“小姐!”芳草一见她就迎了上去。
“打盆水,泡个脚。”
一边泡脚,一边吃着馒头,她问起芳草这两天的情况。
桃之夭夭
直到更夫敲了一更天的锣,孙大几人才回来。
“吃了吗?”
“还没呢。”
芳草端了一筐子馒头过去。
第一天,芳草带他们几人去找工匠,称要建房,对方热情接待了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大几人听得云里雾里,倒是芳草和孙小猴,一个整明白了价钱,一个弄明白了法子。
第二天,孙大找到个以前跑淮安官道的老人,老人说了许多,孙大等人有个印象,却还是不太明白。
“俺几个还是去走走,踩过的地,记得最清楚。”
孙大三人准备用脚丈量淮安府的每一寸土地。
于是乎,她给三人每个发了两个月的口粮钱+一双草鞋的钱。
前阵子好吃好喝,意思是对比当土匪有一顿饱有一顿饿的日子,现在又节约起来,那是为了激励起他们对于赚钱的渴望。
“去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另外,等你们回来的时候,直接去淮安。”
第二天一大早,她先让孙大几人把兑换好的东西拉到洪家村,认了路,才让他们去徒步游淮安府。
正式搬家了,从南浔孙家院子到洪家村。
同样是一大早,洪村长就在村口蹲着。
洪村长立马带他们几个去一处腾出来的院子。
“昨晚连夜,我就来打扫咯!”
“女娃娃,你们,几个人住啊?没关系,村子里还有屋子,够你们七个人住了!”
孙大三人要走,他们四个人住一间就够了。
土屋子跟鲁儿娘家房子差不多,两间房,她跟芳草一间,孙老二和孙小猴睡一个铺。
先进屋,让芳草拿出拟好的协议。
“啥是协议?”
“字据。空说无凭嘛,我们就写下来,你卖我多少桃子,我给你多少个钱。”
“我不会写字。”
“你们村里有没有识字的?你可以让他来看看,看好了,我们再签字画押摁手印,这凭据一式两份,你我各一份。”
“老村长,你要不要召集村民,跟他们再说上一说?”
洪村长只是收拾了一间空屋子出来,把她给的一袋子钱搂在怀里睡了一晚,关于卖桃子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敢说,生怕落了空。
等洪村长反应过来,这才挨家挨户通知人去了。
眼下在洪家村的人,拢共八十来个,多妇女孩童,其次是老人(也就四五十岁),成年男子不过七八个,得知村长带去的消息,一村子人都在谢天谢地,他们已经不在乎桃子卖多少一升,只要能卖出去就成。
因为不知道具体数量,洪村长问她是不是要马上摘桃子。
她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很大,难以睁得开眼,最近几天应该不会下雨,可天家的事,谁又能说得准,万一这两天把桃子摘了,连着下几天雨,气温一下去,她这第一笔生意就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