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川这才醒悟。
晋王妃是从不过问军中庶务的,怀川走后,陆晏道:
“母妃,明日午后再去怀恩公府拜访吧。”
陆晏不会白交代这一句,但晋王妃只是狐疑了一下,也没多过问。
“好。”
没一会儿,门上小厮满头是汗跑来:
“娘娘,王爷派人去门上搬东西。”
晋王妃交代陶阿嬷:
“挑几个得力的嬷嬷去雁鸣阁,宣我的令,贺媃杖三十,禁足一年,念在她产育子嗣,还降回奴籍,做个侍婢吧。处置好后你去前院书房,将我的处置告诉王爷,并与他说,不舍得罚,我就告到盛京府去。若叫我出公中的东西去赔罪,那我就要进宫与皇贵太妃念叨念叨他爱妾的丰功伟绩了。”
陶阿嬷挺直背脊,神情倨傲的应声。
娘娘占上风了,她自是要风光抖擞。
晋王妃觉着自与儿子说开后,心境明朗了不说,也看开了不少。
晋王她是不指望了,也再不期盼他的情分了。靠不住的男人,不靠也罢。
果然陶阿嬷去了大书房一趟,晋王气的浑身哆嗦却也无可奈何。
宫中无太后,这位皇贵太妃是晋王妃的手帕交,今上生母早丧,他的养母贵妃也是庆王生母,夺储日臻剧烈时,养母动了毒死今上的心思,皇贵太妃那时候还只是淑妃,冒险救了今上,且顶着庆王比今上要厉害得多的气焰,处处护持。今上继位后,淑妃因不是生母也非养母,无法册封太后,今上便册了皇贵太妃,也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了。
晋王不怯也不行。
白远赶走晋王后,就去舒心堂了。与范氏说过话后,范氏气的浑身发抖,把人都叫到舒心堂来了。这会儿范氏与白远端坐主位,一脸肃沉。白崇兄弟三个站在旁边,白知夏一人站在正当中。
白知夏偷偷瞧了四周一眼,就知道晋王走后会有这一遭,只还没来得及知会大哥,就被拘了来。想与大哥递个眼色,大哥却低眉垂眼。
范氏见白知夏半晌不做声,气得拍桌子: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一句都没提过!”
白知夏吓得一激灵,范氏立刻后悔了。但想想又气怒不已,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你要是有个好歹,叫阿娘如何活?那种害人的东西,合该送去盛京府一刀两断才是!那晋王登门致歉,竟只说禁足的事!禁足就行么?啊?禁足能行么?”
想想觉着难过极了,哭声大起来:
“早与你说过,你祖母教你知书识礼,不是叫你受委屈的!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没人替你出头,只叫人看轻了你!那狗东西下次还敢算计你!”
白远从没这样沉过脸,听范氏说着,立刻起身:
“我现在就去写状子,递交盛京府!”
“父亲,父亲!”
眼见白远要出门了,白知夏赶忙拽着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