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哄着你为她做了多少事,你就没有想过么!”长公主点点女儿的额头,语气中是满满怒其不争。
周曦捂着额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急切地替江琼辩解,而是沉着心思回忆起往日的事情来。
若不是之前恰巧撞见,江琼脸上那狰狞扭曲的一面,她真的无法将她和她记忆中,那个处处为她着想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开始在心底问自己,阿琼真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美好吗?
江琼从未对她说过谁的坏话,对于欺负她的江善,亦是包容忍让。。。。。。
不,不对,她突然想起来,江琼虽然没对她抱怨过江善,可每次提起江善的时候,无不是神色郁郁,满身伤心和委屈,不然她也不会误以为江善欺负了她。
所以,这些都是她故意表现出来的么。。。。。。
周曦无措的望着母亲,眼里的泪珠摇摇欲坠。
福康长公主叹息一声,抬手摸摸她的脸颊,“听娘一句劝,别和那个叫江琼的小姑娘走的太近,今天的事,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白白受人欺负。”
往日她不计较,不过是看在女儿开心,且没有受伤的地步,她千宠万宠的女儿,不是让人肆意算计戏弄的。
周曦回过神,赶忙拉住母亲的手,“娘,我说了,这事我自己处理,我心里有数。”
“你能有什么数!你都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银子呢。”
她哪有。。。。。。
周曦嘟了嘟嘴,抱着长公主的手臂不撒手,撒娇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这件事你不许插手。”
看着臂弯无理取闹的女儿,福康长公主深深运了口气,手痒得想给她一巴掌,忍不住再一次怀疑,是不是生儿子的时候,把后面女儿的脑子给提前生出来了。
父母总是拗不过儿女,福康长公主亦是如此,没过一会儿,就败在周曦的撒娇卖乖的甜言蜜语之下,无奈的捏着鼻子同意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通禀的声音:“殿下,文阳侯夫人带着许多东西,上门来请罪了。”
“我还没找她,她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福康长公主眉毛一竖,叮嘱丫鬟照顾好女儿,随后气势汹汹的出去了。
“姑娘,要躺下休息一会儿么?”碧秋小心的走上前。
周曦睁开眼睛,问道:“翠棋呢?”
碧秋摇头茫然道:“奴婢没见到翠棋姐姐,姑娘现在要见她么,奴婢让人出去找她?”
“不用。”周曦抿了下唇,手指纠缠在一起来回掰,心口堵着浓浓的郁气。
因为她突然想到,她会萌生让江善在她们面前丢脸的想法,是因为翠棋无意中提起,之前京城有户人家的姑娘,因为醉酒后衣衫不整,被当时撞见的其他姑娘们,嘲笑了一辈子,到老了都还抬不起头。
当时她心底只是隐隐有个想法,但考虑到江琼之前无意提过一嘴,说江善因为在宫中吃醉而发誓不再饮酒,尚是雏形的计划本都要消散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在翠棋买来的话本中,看到了一种让人神魂迷乱的药,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她还有用药这个法子。
原本巧合的事情,现在无不在提醒着她,世上大多数的巧合,不过是他人的有意为之。
她不高兴的冷凝着脸,想到自己身边的人,可能已经被江琼收买,就有一种十足的憋屈感。
毫不夸张的说,她对江琼真心真意,连母亲的命令都可以不顾,她却偷偷收买她的丫鬟,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她心底又是恼怒又是伤心,声音夹杂着平直的寒冷和距离感,对碧秋吩咐道:“我有件事要交代你,你私底下去查查,袁洵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我们会去寻芳泗水。”
为了避免人多口杂,她计划教训江善的事情,只有她、江琼以及贴身的丫鬟知道,她们去寻芳泗水的消息,同样没有散播出去。
周曦心底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想给自己一个决心,一个与江琼彻底断开的决心。
心底伤心难受的同时,又不免庆幸江善没有出事,不然她这辈子都无法安心了。
“。。。。。。还有,这件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
“是,奴婢明白。”碧秋点头应声。
虽然不懂姑娘为何会有这么一个摸不着头脑吩咐,不过做奴婢的,最重要的就是少说少问,这样才能活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