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之后的事情,完全没影响。时奕上下打量了一眼她这幅娇弱身子,也没回答问题,只说了句:“手劲儿挺大。”涟漪:“……”现在的情况跟她想象中很不一样,面对陌生的环境,她心里还是有些怵。时奕掂着手中的铃铛,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那时他跟另外两兄弟一起去怡情楼,啥事儿都没来得及干,这小丫头就朝他扑过来,一下就扯去了他腰佩上挂的铃铛。有人要带她走,时奕自然是不肯,因为铃铛还在她手中,且无论如何也取不出。出了这事儿,他也没了别的兴致。让他堂堂一王爷守在青楼等一个女子醒来是不可能的,但他必须拿回铃铛,于是,任性的王爷干脆的把人赎了回来。当然,光是给钱不行,顺便利用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对涟漪意图不轨的老男人有身份,可也比不过时奕,毕竟这位可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的问题问完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时奕。他大摇大摆的抄手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忌讳,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她下意识回答:“涟漪。”男子眉头一皱,又问:“可有别的名字?”别的名字?从她进入怡情楼就再也没人问过她原本的名字。斟酌片刻,缓缓道出一个名字:“虞……虞稚一。”或许,她也很希望有人能够记住,原来那个她。时奕点头,觉得这个名字顺耳得多。“行!你以后就叫这名儿。”虞稚一懵了,这又是什么意思?-时奕走后,一个小丫鬟端水进来,“姑娘,奴婢伺候你梳妆。”从丫鬟口中,虞稚一又问道许多事。这里是云阳王府,而她方才见到那个随性的男人,竟然就是王爷本人!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虞稚一一阵后怕。她居然……居然在那样的情况下拿了王爷的东西,对话竟也耐着性子回答她那么多问题……梳洗之后,虞稚一被带到另一个地方。再次见到时奕,她双腿一弯直接跪了,“王,王,王爷,奴,奴婢……”时奕懒懒的抄起手,一点没有王爷架子,反倒笑她,“哟,才多会儿没见,结巴了?”虞稚一闹了个大脸红。她分明是知道身份,心生惧意了!“王爷可否告知我……奴婢,奴婢为何到了王府?”时奕猜到她要问什么,无非是怡情楼的事情。但他犯不着跟一个买回来的小丫头解释,只是问:“怎么,还想回去?”虞稚一连连摇头。她才不想回去,她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回到那里!“行了,既然是本王花银子买回来的,再送回去岂不是吃亏?”时奕摸了摸下巴,似在认真思考,最后自顾自的决定她的身份,“以后你就是王府的小婢女了。”虞稚一心惊了!她被管家安排了一些轻巧的活儿,这样的日子过了三日,虞稚一才相信,自己真的已经离开怡情楼。不用再花心思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不用担心妈妈会把她送给老男人,不会再夜夜梦魇,担心自己被强迫。王府的人都以为她是被王爷带回来的无家可归的小婢女,没人知道她在外面的身份。只是,太出众,就有人看不过眼了。“瞧瞧,这模样好看的就是不一样,咱们这些进王府几年还在干粗活,她倒好,每天什么都不用做。”“人家可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能一样么。”“呵,那也不见王爷把她放在跟前,还不是个小婢女。”这话说得自相矛盾,不过是觉得,既当不了主子,又凭什么那么轻松。春桃故意使绊子,将手中的喷壶递给她,“虞稚一,你去那边洒水。”虞稚一刚来,但她喜欢这个新的环境,即便有人故意给她加活儿,她也得暂时忍着,毕竟是王府新人。虞稚一拿了喷壶过去,细心浇灌。不过很快,她发现了其中端倪。不同种类的花对水和肥料都有要求,若是在不恰当的时候浇灌,或许会令其死亡。这些……可没人提醒她。虞稚一没吭声,就绕过了花,之后干活都特别留意。春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偏偏每一次都被她躲过。终于,虞稚一忍无可忍,当面挑明警告,“春桃,已经第七次了!”“我也没做什么。”“是,你没做什么,故意给我使绊子而已。”平日温温顺顺任劳任怨的人突然反攻,春桃又是那种不愿服输的性子,被人看了热闹,冲动之下狠狠推了虞稚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