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徽一脸深究地盯着侯半夏,直到把人盯毛了。侯半夏讪笑,“师兄,你也想歪,绝对……没乱……”
苏徽道:“想歪?我为什么要想歪呢?可以歪都什么地方呢?”
“我……”侯半夏结巴了。
高伟成蹦起来,“原来真的有内幕啊!”
“滚!”侯半夏推开他,倏地一声没影了。
苏徽对高伟成嘱咐道:“发掘内部消息这样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要让组织失望啊。”
高伟成激动地拉住苏徽的手,“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领导嫌恶地丢开他的手,“消毒去!你那是手呢还是病毒库啊!”
高伟成夹着尾巴遁了。
下班后,苏徽才出医院门口,就看见了一直等在那里的方柔。她脸上的浓妆去擦去了,一身素净的装束,显然是精心准备的。苏徽慢慢走了过去,在方柔面前停住。方柔见了他,立刻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些羞赧地拢了拢鬓角的发丝。
苏徽笑了笑,“你其实不必如此,外婆早就认不得人了,根本不会注意到你穿成什么样。”
方柔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徽,我知道,你一直还在怪我。”
“没有,”苏徽看着她,“你错了,我不是一直怪你,我只是觉得我们很陌生,没有必要装出亲密的样子。”
“小徽,我到底还是你妈啊。”
“哦,那又怎样?”
谁规定亲生必定亲养?又有谁规定有亲必有情?
方柔不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路。到达疗养院的时候,护工刚刚给外婆喂好晚饭。老人家坐在靠椅里,目光呆滞,任由护工给自己擦嘴。方柔一进房间就急急地冲过去,俯身探向老人家,一遍又一遍地唤着。苏徽倚在窗边,一语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老人始终无动于衷,方柔终于安静了下来,神色黯淡。
“你这又是何必?”苏徽离开了窗户,从床头拿了毯子给老人的双腿盖上,“又何必让外婆一定要记得你呢?也许,外婆最想要的就是忘记一切呢。那样反而更好吧。”
方柔怔住,然后哭了起来,伏在老人的膝上,哭得很是伤心。
让她记得,好让她说原谅吗?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做错了都可以得到谅解,想回头都能获得救赎?苏徽看着她,终于还是弯下腰将方柔扶了起来。
现在的医学发达,却仍然找不到阿尔茨海默病的病因。不管大脑的机制是如何运作的,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是这些老人自己不再愿意清醒呢?世事太难料,瞬息之间,天人永隔。这种种的伤痕,让人很想逃避吧。
夏鹄来到酒吧的时候,一脸便秘的表情,几乎是扶着腰坐下的。陆觉非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道:“今天又不是感恩节,用得着回馈社会,大义献身么您?”
夏鹄龇着牙,慢慢让屁·股适应椅子的硬度,缓了好久,才开口道:“新手,技术不过关,没办法,谁让我就是如此有爱心呢。”
陆觉非一副探索发现神秘星球的表情,嘴巴张的老大,“夏,夏鹄,你别吓我啊!你这是受什么刺激啦这么想不开?居然给人当练靶子的?!”
“得,您有事说事,别扯远了,没看我这正病号着嘛。”夏鹄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非得把我拉出来啊。你那么多狐朋狗友是摆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