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徽紧着一步,“你不要紧张嘛。如果没有药物也不要紧,抽一筒的空气也可以。像这样轻轻地推进血管里,会有一点点痛,不过很快就解脱了。”说罢作势要下针。
啊——
陆觉非百米冲刺,飞奔疾走。一阵旋风刮过,走道里人仰马翻。
苏徽看着他飞逝的背影,咬牙骂道,“找死!”
然后听见空中传来那句极其经典的台词: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苏徽觉得很头大,不过,先前的那种压抑却是一扫而空。有时候,人心就那么一点大,有什么新东西充实后,以前的东西大概也会慢慢被清理出来。不过,苏徽总有种感觉,觉得今天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结束了。
晚上苏徽回家的时候,果然看见陆觉非行迹可疑地在厨房里来回走动,不知在捣鼓什么。苏徽倚在门口,问道,“你在干什么?”
陆觉非从一堆的厨房用具和被剁得不成样子的食材中抬头,道,“苏徽,我最近正在很诚恳地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俗话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苏徽头疼,“你又想干什么?”
陆觉非抹了一把汗,正色道,“我们两个都不会做饭,这样子生活下去是不行的。相对来说,我还是比较有天赋的,于是我决定要为爱牺牲一下。”
苏徽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我不会做饭我没有天赋?!”
陆觉非很自觉地后退一步。苏徽,用解剖刀把蔬菜肢解,带着橡胶手套给猪肉消毒,然后用天平量出少许盐,那不叫做饭,那叫变相折磨。
苏徽冷笑三声,“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有天赋。”说罢,真的搬了一条椅子在厨房门口坐了下来。可怜那小小的厨房本就不够宽敞,被这两个大男人一堵更是密不透风。
事实证明,陆觉非比苏徽的天赋也就高出了那么两毫米。当他从厨房里端出那碗不明液体时,苏徽觉得厨房的天花板明显有倾斜的趋势。
苏徽用汤匙挑了挑不明液体里的不明物体,问,“这是什么?”
陆觉非面不改色,“十全大补汤。”
苏徽青筋突起,“怎么个十全法啊?”
“茄子,风干了的小白菜,卷心菜,盐,味精,料酒,醋,辣椒油,花生油,还有一点点盛汤。当然,还有我的独家秘方——爱心~”
苏徽强忍住要吐出来的冲动,“陆觉非,你这是在报复!”
陆觉非非常不赞同地摇头,“怎么能说是报复呢?我只是在寻找可以两人一起殉情的方法。”那汤如果喝下去,真的离殉情不远了。
苏徽很无力地摆摆手,“我去问问房东有没有吃的。”
“别问了,今天我特地让他们别给我们留饭了。”陆觉非轻轻松松避开了苏徽喷火的眼睛,“这样吧,既然你都这样求我了,我要是不拿出一点看家本领真对不起我这贤良淑德宜室宜家新好男人的称号。”
苏徽警惕地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陆觉非振臂一挥,“我去给你下面。”
下面,是一句很豪爽的话。那姿态,仿佛你就是能对付满汉全席的大师傅。但是同志们请注意了,世界上有种面叫做——方便面。
不过,你还别说,陆公子下方便面的手法倒还真是不错。青菜叶子铺着太阳蛋的卖相,不能说让人食指大动吧,但也称得上有色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