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晋!!”
啊——
喧闹了一天,总算在下班后安静了下来。医院的走道渐渐空旷起来。苏徽检查了一遍黑板,将重症病人标注出来。这时,他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句,回头,原来是历史教授钱直方的小徒弟赵磊。
“怎么了?”
“老师他住院了。”
你道钱直方是谁?话说这钱直方教授和苏徽的渊源那可远了去了,简而言之,就是苏徽对教授拥有监护权(?),每次教授有个三长两短的,都会有人通知苏徽。
苏徽站在病床前看着这个有着由老乡情升华起来的纠结关系的钱教授,抿嘴不语。
钱教授蜷缩在病床上,痛得牙齿发颤。“要……死……人……了……”
苏徽摇头,“死不了死不了,就是一个阑尾炎,反正你的盲肠也没什么作为,去了就去了吧。”
钱教授闻言,虚弱地问道,“真的只是阑尾炎?”
苏徽点头,“唉,可惜了。你要是有个疑难杂症什么的,还可以拍照登上我们的医学杂志,为祖国的医学事业做贡献。可惜啊……”
钱教授痛晕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不见了赵磊,只有苏徽靠在床头守着。大概是累坏了,苏徽坐着便睡了过去。
钱教授轻叹一声,动了动,想让他靠得舒服些。才一动,苏徽就醒了,给钱教授做了一番检查,然后笑道,“恭喜你,抛弃阑尾之后,你又是一条好汉了。”
钱教授诧异,“撒?手术做完了?”
“做完啦。”
钱教授万分惋惜,“咦,好不容易进了一次手术室,居然连样子都没看见就完啦?”
……
“你别担心,手术是实习医师做的,难保不在你肚子留个毛巾作个纪念什么的,你来的机会有的是。”
“嗯?实习医师?”钱老师一拍大腿,“亏了!凭我的资质,怎么的也得是专家会诊吧。”
苏徽嘴角抽搐,“像你这样大半夜过来开除阑尾的,照例都是随便逮一个实习医师做了。您就权当是为医学培养人才做贡献。不开您这个刀,别人可毕不了业。要是真找出个毛巾钳子手术刀什么的,我保证亲自帮你开膛破肚。”
钱教授又晕了过去,不过这次是被气晕的。
第二天,教授还是死活不出院,说是好容易来一回,一定要住够本。苏徽忍了再忍,总算没将他从窗户那里请出去。好在最近空病床比较松,冯晋也卖他一个面子,他爱留就多留些日子吧。
“医院有什么好呆的,臭老头。”别人都是躲都来不及,就他还进大观园似的,也不怕找晦气。
“什么臭老头啊?”冷不丁后面探出一个头来。
苏徽吓了一跳,差点没将手中的茶水泼出去。“你疯啦!大白天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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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相处之道(二)
陆觉非万分冤枉,“我没装鬼啊!”
“你属地鼠的啊,每次出现都咋呼咋呼的。”苏徽瞪了他一眼。
陆觉非看着他的脸,打量了半天,确定,“苏徽,你吃火药了。”
“滚!你才吃火药了,我吃的是迫击炮!”
……
“好狠啊。”陆觉非捂着胸,“连点生机都不留。”
“火星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别老在我面前晃荡。现在我是休息时间。”说罢苏徽推开他,在小餐厅找了张椅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