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噘起了嘴:“皇上,瞧您说的,他果郡王不过是占了年轻两字,其他的怎么能和皇上您比呢?依臣妾看,果郡王还不如怡亲王呢!”
这个时候抬出怡亲王就对了。
果然,皇帝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嘴角噙着笑意,他伸手握住安陵容的手:“你说说,怡亲王怎么比果郡王强了?”
“臣妾虽不大知道前朝的事,却也知道怡亲王能替皇上分忧呢!那果郡王只是空长着一张脸,平日里只知斗鸡走狗,赏花调曲的,一点都不知道替皇上分忧。”
皇帝叹了口气:“你只知道果郡王是个闲人,却不知道这背后原因啊!”
是是是,没你懂。安陵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上还是一派天真的模样:“皇上,臣妾都说不懂得前朝的事了,你说这个,不是嘲笑臣妾吗?只是臣妾见怡亲王有疲倦之色,想来是休息不好所致。”
“怡亲王他早些年……发生过一些事儿,落下了病根儿。为此,朕也很忧心,找了许多名医给他看病,皆不见效。”
“皇上,此事不必着急,天下医生多着呢!所谓的名医未必能看好病,有些不出名的医生或许就能治好怡亲王的病呢!臣妾听说太医院又新进一批御医,这里或许就有能治好怡亲王的人呢!”
她干爹给她介绍的三名大夫,年后就要到太医院上班了。这三个大夫,一人擅长治疗小儿疾病,一人是妇科圣手,还有一人擅长治疗疑难杂症。这三人是安陵容特意向干爹要的,怕的就是沈眉庄的假孕事件发生。
“借你吉言了。”皇帝拍拍安陵容的手。
突然,旁边的梅树林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叹息,安陵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甄嬛吧?宝鹃不是说她已经睡下了吗?不会大半夜爬起来又跑到这里祈福吧?
皇帝脸色不悦,他刚刚好起来的心情被这声叹息打破了。
接着,一道甜腻的女声传了过来:“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好吧!这不是甄嬛,她的声音没这么做作。
等等,那又会是谁呢?
“谁在那里?”皇帝眯起眼睛,板着脸斥问道:“再不出来,朕让人将整个倚梅园都翻过来。”
“奴婢是倚梅园的宫女,不想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既然想要朕恕罪,你为何还不出来?”
“奴婢的鞋袜湿了,在换呢!多有不便,还请皇上见谅。”
“你能说出‘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的句子来,想必是有些文采的。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朕,朕才原谅你。”
“奴婢名叫余莺儿。”那声音婉转清脆,听着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余莺儿?安陵容眯起眼睛,事情发展越来越有意思了。
“皇上,她既然在换鞋袜,咱们就不要打扰她了。”安陵容轻轻拉了拉皇帝的袖子。
“也罢,今天朕喝了些酒,也有些乏了,且回去休息休息吧!”
当安陵容和皇帝走远,余莺儿才战战兢兢地从里面走出来,她看了看两人远去的背影,咬咬嘴唇,转身走到了梅林深处,对一个人影跪下:“多谢小主儿给奴婢这个机会。”
那个人影站在阴影处,斗篷遮挡了她大半张脸,看不清她的长相。那人说道:“很好,你只需要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发挥你的长处,不愁皇上不喜欢你。你若是惹出作死的事来,我可不会保你。”
“奴婢多谢主子。”余莺儿磕了几个头,又迟疑地问道:“不知为何是奴婢?”
“你若是不想当主子,我就让你在这倚梅园里当一辈子宫女如何?”
“奴婢愿意当主子,奴婢愿意当主子。”
余莺儿赶紧嗑头谢罪,眼看到手的荣华富贵,她怎么肯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