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就?餐的地板用?老榆木铺就?而成,靠角落的一小部分?用?竹帘隔开,周围铺了层厚厚的软绒地毯,坐下去可以近距离的沉浸在心旷神怡的美景之中。
等着那波聊完天开始缓步离开的人消失在视野后,陶青梧拿着剩了半杯的豆浆朝那边挪了过去,刚盘腿坐下,余光里一抹高?大的身影压来,落座在她的身侧。
凭着之前短暂嗅到过的淡香,她很轻易就?分?辨出来一旁的人是谁。
默了短瞬,清润的男嗓自耳边响起?,“黎棠性格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陶青梧顿时失声,右手捏着吸管搅动了下杯中的豆浆,良久才叱了声,“你还真是宠她。”
时暨反应快,几乎下一秒就?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漆黑澄亮的眸子暗了几分?,“抱歉,这几年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替她向你说声‘对不起?’。”
清凉舒适的微风裹挟着淡淡草木香吹拂在脸上,让陶青梧接下来吐出的话都带了几分?冷意?。她酝酿了会?儿,顺手搁下了纸杯,“你为什么?要替她做这些?黎棠有明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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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的能力,她曲解事实,恶意?侮辱诽谤我,带领其他人欺负我。我虽然无力反抗,但这不代表我就?不记恨她,所以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原谅她。”
她的语气和神态都很郑重,时暨才知自己的言行举止有多可笑。
四年间,他虽没置之不理,但也称得上是毫无作为。
不知过了多久,四下静到连此时此刻最充足的氧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陶青梧情不自禁敛眸,指尖蜷起?的那一刻耷在半空中的右腿随性地晃了下,全然没注意?到从外边草坪悄然靠近的人。
带着凉意?的指尖轻触了下耳尖,她倏地撩开眼皮,居高?临下迎着驻足在她腿前的人的视线,眼底溢满欣喜,“你开完会?啦?”
傅庭肆展开手上拿着的冰丝针织衫,披在她肩头时手背恰好抚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鼻间没好气地溢出一声笑,“不冷吗?这外衫我给你放在了床头,没看见??”
陶青梧心虚地弯了下唇,温吞开口,“你挑的这件不好看。”
“不好看不也都是你自己带的。”傅庭肆这才注意?到一旁默不作声的时暨,未多理会?而是瞥了眼不远处正吃到兴头上的秋音桐几个人。
他收回视线,指腹慢慢蹭过陶青梧的唇角,“只喝豆浆能饱吗?”
“来得晚,没多少?吃的了。”她说了句。
“那要不要回去?我让房屋管家重新送餐过来。”
“要。”她伸直手臂,示意?面前的人抱她下去。
傅庭肆嘴角的笑意?更深,双手掐在她的腰侧带离了软绒地毯,而后小心翼翼地放下,还很轻柔地帮她整理了乱掉的头发。
陶青梧系好外衫的纽扣,将喝完的纸杯丢入垃圾桶后又在微信小群里发消息,等着那几个人朝她这边看过来后才摆了摆手跟着傅庭肆离开。
最是惬意?的宽敞露台彻底只剩下时暨一个人。
他眨了下狭长的双眸,目光追随着那紧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心里一阵怅惘。
喜欢了陶青梧四年,时暨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征服欲在作祟,得不到才不愿意?放弃。
不然他为什么?没发现身旁的人衣着单薄,每一次有风袭来都会?忍不住哆嗦一下。
又为什么?没发现身旁的人从进入餐厅就?只拿了杯豆浆在喝,还饥肠辘辘地应付了他那么?多的废话。
他的喜欢,只是他自以为是的自我感动,也是心有不甘的一种纠缠。
陶青梧,已经有了更好的人去爱她-
洋房餐厅,陶青梧散漫地靠坐在圆桌前,看着傅庭肆慢条斯理地将送餐车内精致的吃食一一摆放在她的面前。
她往前倾身,右手执筷夹了个流沙包递到嘴边咬了口,另一手捏着勺子顺时针搅动着东星斑毋米粥,待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后轻抿了口,米香浓郁,鱼肉弹而鲜嫩,甜咸交织在口腔内。
“味道?怎么?样?不比自助餐厅里的差吧。”傅庭肆落座在她的另一侧,眉尾挑起?显出几分?得意?。
陶青梧心里连连赞同,嘴上却不想轻而易举顺他的意?,手上的餐具刚放下就?佯装出生气的样子警告道?:“明天我还是要去,你不许关我的闹钟。”
傅庭肆捉住她伸出的那只手,心里秉持着都别好过的念头,愤懑着问:“那个追了你好几年的时小公子怎么?也在?看你们聊得不错。”
美食在前,陶青梧心情不错,完全不在意?旁边的人阴阳怪气,甚至愿意?抽出心神来解释,“他应该是陪黎棠来的,碰上后就?聊了两句。”
“聊了什么??”
“他替黎棠向我道?歉,我没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