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是带了棺木回来的。
其实济州距京城缓行也不过十日的路程,齐骞专门打听了下安王世子的情况,最终得到的消息是他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私奔了,只是他又想不通,既同人私奔,又为何安排人杀齐婉?
齐骞很想去安王府问个明白,可他记得齐婉终前血书,他还有外甥要照顾,不能鲁莽。
回来后安葬了齐婉,去江陵打探消息的人也才回来,可惜打探到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前几年突然来了一堆衣着华丽的人,说是穆清安排回去照顾老太太的。
他们给穆老太太重新盖了房子,留下了几个丫鬟小厮照顾老太太的衣食住行,把老太太照顾的很好,至于那些人到底是谁,他打探不出更多。
想到奶奶被照顾的很好,穆清不由松了口气,只是把老人家接出来的风险又大了不少,至于接出来,祖孙二人如何避开聂昭,更是个难题。
转眼便是年节,再过两个月就是春闱了。
去年还是同张伯、栾鹤舟还有齐绥一起过的,如今却与张伯阴阳两隔了。
吃过年夜饭,让栾鹤舟和齐绥先睡了,只留下穆清和齐骞守岁。
昨夜下了雪,屋内碳火噼啪作响,窗外寒风呼啸。
齐骞温了酒同穆清对饮,二人都有些许的醉意。
齐骞侧目看着穆清,忍不住道:“狸奴,有时我真想问问你的过去,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穆清抿了口酒,神色有些怅惘:“我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个落魄举子罢了。”
齐骞知道穆清隐藏很多,只是他不愿说,他也不再问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觉中,天已经大亮。
齐骞看向穆清,刚准备说让他回屋休息,就见穆清已经睡着了。
穆清趴伏在桌子上,面色绯红,他穿着棉袄,可依旧显得很纤瘦,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齐骞也趴到桌子上,他定定看着穆清,目光描摹过穆清的眉眼,突然觉得,就他和穆清一起去养育齐绥还有栾鹤舟,似乎也不错。
京外庄园,聂昭独坐温泉边,小口饮着酒。
京城也下雪了,当年他还说待下雪了带穆清来,边泡汤泉边赏雪,转眼已是第三个年头,雪来了,可穆清却不见了,他们甚至没有一起过过一个年。
前几个月江陵来人,说有穆清的踪迹,只是翻遍整个江陵,却迟迟不见穆清的踪影,他们不敢把动静弄太大,便来请示聂昭。
聂昭几乎想要立刻就去江陵,又生生忍住了,如今朝堂虽尚且安稳,可周家父子狼子野心,他这几年好不容易提拔了不少青年才俊,又暗中打压了周家门生,他不敢离开太久,担心周家父子把朝堂重新洗牌,那他这几年就全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