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与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只听了半截,连忙说明道:“还没有的,”又弱弱地补了一句,“但也快了。”
容妍放下筷子,把电视声音关小了点,转头,用眼神盯着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清与过来就是要跟她说这件事的,没再拖沓,直接跟她和盘托出。
还是没能逃过她母亲的五指山,她去了上次说的那场相亲局,认识了这个男人。
“所以你和他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容妍听完后,更是声音高了一度。
“嗯。”
“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缓了缓声音,接着问。
“他家里有公司。”
“他人品怎么样?”她又问。
“对我现在是挺好的。”
……
“你确定要和他试试了?”容妍问了一圈后,才定定地望着她,问出最后的问题。
“嗯。”徐清与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猜到她想说什么,徐清与跟她推心置腹,“阿妍,其实我很抗拒我妈给我安排相亲,我又不是菜市场上的菜,需要货比三家地去挑买家,每次她让我去见各形各色的陌生人,我就觉得气得慌、烦得慌。”
“所以我就和她对着干,反抗压迫似的誓死不从,然后,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僵。那天我和她歇斯底里地吵了一架后,看见她一身疲倦心力交瘁的样子,我就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后来我想了一晚上,与其针尖对麦芒,那不如我就随遇而安,按照她的意思走一次,能走多远算多远……”
她像是装着很多心事的容器,此刻一股脑地倾倒着。
“我明白你。”耐心地听完了她的心里话,容妍只回了这句。
徐清与笑了,语重心长地跟她说道:“阿妍,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你也不必因为我选的路而改变你的想法。”
“嗯,我知道。”她视线飘远,闷闷回道。
徐清与看了她一会儿,没再说这个话题了,转头计划着未来,“等和他关系稳定了,我再把他介绍给你看。”
毕竟是她的人生,做决定之前,容妍竭尽全力配合,做决定之后,她不遗余力支持,“好。”
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她就去洗澡了,从浴室一出来,就看见徐清与躺在床上,正笑着打字,看那表情,对方应该是她那个未来男友。
吹干头发后,容妍也捞着手机上了床,这算是她的一个习惯了,睡前看看行业资讯和未回的消息,正刷着,意外地收到了程临远的微信。
CLY:记得明天的台球。
他是前两天约的她,自己既然都答应要教别人打球了,他来约,她自然是同意。
容妍:放心,我记得的。
消息声很快响起,CYL:好,那早点睡,晚安。
出于礼貌,她也回了句:晚安。
两人都说不熬夜,没看多久手机便睡了。
夜阑人静,容妍了无睡意,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问身旁的人,“阿与,你说我是不是个很笨的人呐,只会笨拙地爱人。”
徐清与睡得熟了。
回应她的,只有满屋漆黑的夜色与窗外如练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