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褚玉随口应了声好。
也是等她转过身走了,巫召野这才隔着茫茫雪风望向她。
她似乎向来不爱拘着自己,就连头发也仅是拿根朱红的系绳束着。
太衍和无上离得近,四周多山,他常在山间碰着她。
上回看见她时是个好晴天。
他在树上练习御风术,纷乱的树叶被轻风吹得摇摇晃晃。隔着缝隙,他看见她骑了头野豹子,漫无目的地在山间闲逛,身边还跟着好几只平时凶猛可怖的小兽。
林间随处可见的藤蔓被她编织成藤环,用些花简单点缀了便戴在头上。那些三两日就枯竭了的花则制成了干花,做成手环或耳坠。
他无意撞见过同门的师姐妹聊起她,说是她的许多衣裳都是拿花汁染的,图案不规矩,模样却漂亮,送了她们好一些,颇受喜爱。
据说离近了还能闻见那股清浅花香,挥之不散。
不过他向来不敢靠她太近,至今也不知是真是假。
巫召野正看着,迎面雪风忽吹来什么。
他下意识接住,摊开手。
是半截耳坠——用铃兰干花做的,大概风大,吹掉了一小簇。
他行事向来意气率任,此刻神情中却浮现出一丝茫然的慌意。
手里的花一旦握得紧些,就跟炭火一样发烫。
那方,走出几步的桑褚玉都已经拿出瞬移符了,却又忽然停下。
就因裴雪尽突然提醒了她一句:“虐心值没涨。”
嚯!
差点忘了正事。
桑褚玉顿住,回身看向巫召野。
望了片刻,她忽道:“你的眼睛……”
巫召野扫了眼她那断了一截的耳坠,下意识将右手负在身后,神情坦然:“眼睛怎么了?”
桑褚玉垂下眼帘,露出副黯然神情,摇头。
“没什么。”她移开眼神,语气微有些发颤,“就是……太像了。”
话落,她就得到了虐心值增加的提醒。
巫召野却是一脸疑色。
他眼睛怎么了?
太像了?太香了?还是太想了?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