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臻看到他抽烟愣了一下,有些震惊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裴煦轻轻笑了一声,夹着烟偏头咳了咳,尼古丁麻痹了他的神经,裴煦忽然觉得偶尔失控一下也挺过瘾的,小心谨慎伪装温柔的那些日子真是累,于是他自暴自弃,挑衅似的回答了肖臻。
“十五岁,从m国回来之后,怎么样,这个回答让你满意吗?”
裴煦颓唐和自我厌弃的模样让肖臻瞪大了眼,后者像是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悔意,他走上前两步,语气急促:“小煦,当年的事我不是有意的。。。。。。”
“这句话你说过几百遍了。”裴煦不耐烦地打断,“换句新鲜的。”
肖臻愣住了,他从没见过裴煦半点面子都不给的样子,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当年你警也报了,打我也打了,他们都说你已经原谅我,但我知道不是的,从那之后你就和我渐渐疏远,连一直和你较劲的贺闻冬同你的关系都比我好,小煦。。。。。。你告诉我,你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
裴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把
14、天台()
手里的烟往地上一扔,抬脚轻轻碾碎。
“我以为十五岁在m国你丢下我跟着裴松沅走了的时候,对我和我的‘原谅’就已经不屑一顾了。肖哥,原来你真的在愧疚啊?裴松沅知道吗?”
肖臻听着他的嘲讽沉默着,面色泛白。
“小煦,你现在情绪不好,我们先不说这个了。”肖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离裴煦两米远的天台围栏上,“上次宴会我忘了你的生日是我的不对,这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消消气。”
“我说过。”裴煦瞟了一眼,一眼就看出那也是一对耳钉,但和霍应汀送的不一样,裴煦现在只觉得反胃,“你不用记得我的生日。”
肖臻企图用耳钉来挽回的希望破灭了,眼里又痛和眷恋:“小煦。。。。。。”
十二年前他和裴煦出国访学,陌生环境里极易容易产生别样的感情,少年人的春心萌动在异国他乡里就像吊桥效应一样来势汹汹,让本就对裴煦有着细微不同感情的肖臻昏了头。
但遗憾的是生来就没有热爱的裴煦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所以自始至终,只有肖臻动了心。
曼哈顿的灼热温度让空气有些扭曲,奔放的城市里,肖臻看着身边走过的同性或异性恋人,也开始暗自把自己和裴煦当成了来旅行的情侣,隐秘而兴奋地想让别人也这么误会,恶劣而不讲理。
那天肖臻拉着裴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散着步,他贴近、再贴近,什么都不知道的裴煦只以为是朋友之间的要好,没有任何抗拒。
路过一家精致的饰品店时,肖臻迫不及待地拉着裴煦进去,软硬兼施,央求裴煦陪他一起打个耳洞。以此证明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一个耳洞而已,裴煦觉得无所谓,能让对自己好的朋友开心,这根本没什么。
于是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在炎热的盛夏,穿耳器穿过脆弱的耳骨,互相交换了为对方买的耳饰。
裴煦当时以为是友谊的象征,却没想到从此留下了十几年都难以磨灭的伤痛。
当晚,觉得自己暗示了一整天而没有得到拒绝的肖臻倍感兴奋,他把裴煦堵在房间里,深情又冲动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慕。
天花乱坠的少年剖白让裴煦的脑子十分混乱,他像只误入虎狼领地的绵羊,无辜的眼里慌不择路的泄露了脆弱,不明白为什么关系这么要好的发小忽然会对自己表白。
他正艰难地措辞,想着怎么样才能在礼貌拒绝的情况下维系住这段友谊。
毕竟肖臻是他为数不多在乎的人了。
但就是这样的愣神给了肖臻莫大的鼓励,在裴煦大脑一片空白之际,他的锁骨已经被肖臻吻住,舔舐和啃咬的湿热触感让裴煦在一瞬间冒出冷汗。
铺天盖地的恶心。
而肖臻接下来的一句“小煦,我喜欢你,我想要你”更是一碰凉水将他浇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