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给你钟性花,黑榛实。】
【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
【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的对待你。】
他念的缓慢却很是投入,每一个文字似乎都认识他,唇齿交碰露出只属于老朋友间的默契。
【爱在朝朝暮暮,只求日月间你的回眸一眼。】
最后一句他念的轻如叹息。
嘴唇相碰又很快分开,好像这句话是割人的玻璃渣。
我窝在被窝里,感觉气氛晦涩,空气凝重的吸不到鼻腔里。
他念这诗的时候,我感觉他要哭了。
因为我都快要落泪了。
他就像摔在地上破碎的玫瑰花,像在春风里枯萎的樱桃树,像等不到天亮的迟暮人。
也许他在某一个瞬间死了。
身体上的重量没了。
我爬出被窝去看他。
他赤脚走在去浴室的路上。
地上的玫瑰花割破了他的脚,血迹混着玫瑰花汁散一种颓唐暗黑的香味。
我料到他要干什么。
一个想法像野草般在我心头疯长,但我拼命抑制,开着除草剂轰隆隆的碾压过那些杂草。
漫天的嘈噪声,耳朵里的轰鸣声,让我的头脑失去控制权。
我甘愿失去控制权,我不愿意去相信,相信那个想法亦或是一种结局。
床上的锁链折射出耀眼的光,冷冰冰的,像爪牙像犬齿,像撕碎人的魔鬼。
我不愿意被禁锢在这里。
不愿意成为俘虏。
爱情是开在坟墓上的一朵花。
我可以被吸引,可以驻足,可以触摸。
但如果它要把我拖进黑暗的墓地里,我想我只能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