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倒是与他的关系不错。
……当然,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他嘴里说的话。
就在宗元信住进来不久后,惊蛰偷偷摸摸去找他,“宗大夫,你之前说,殿下|身上的毒……到底是什么?”
宗元信上下打量着他,“你这是背着你家主子来的?”
惊蛰是跟在九皇子身旁伺候的人,宗元信自然是认得他,不过,他总觉得这个下人不是这么简单。
能跟在皇子身旁的男人,要么是侍卫,要么是太监。
惊蛰看起来不是侍卫,可身上穿着的衣服,又不是宁宏儒那样的服饰,说是下人,却更像是被精心娇养起来的小公子。
哪有人做着伺候人的活计,却活得比寻常人还要滋润的?
惊蛰:“嗯,我没敢去问殿下。”
他承认得倒是痛快。
宗元信摸着下颚,“在我回答你之前,你不如先回答我,你与你那主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惊蛰惊讶:“自然是主仆关系。”
宗元信嗤笑起来:“哪有你这样的下人?你这吃穿用度,和半个主子也没差了,谁家伺候的人,是如你这般的?九皇子那冷漠无情的人,看你的时候,才像是个活人。”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却带着几分嘲弄。
宗元信抬起手,点着门外。
“记得吗?跟在九皇子身旁的那个叫什么,宁宏儒的?那才是真正做下人的模样,你嘛,要是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你是你家主子的禁……”脔字还没有说出来,自门外飞进来一柄小刀,直朝着宗元信的脑门贯穿而来。
他吓得后仰,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这才险险避开了那匕首的袭击,摔得他哀哀直叫唤。
“宗元信,舌头不要了,我就帮你割了。”
九皇子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外,面容上是难掩的杀气。
宗元信连滚带爬,灵活躲在了桌椅后,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殿下,您这一上来就动手,这要是误伤了可怎么办?”
“杀了你,可不算误伤。”
惊蛰感觉到九皇子是真动了怒,连忙走过去,拦在了他跟前,“殿下,都怪我。我只是想来问问宗大夫……关于殿下身上的毒。”
九皇子冷漠扫过一眼惊蛰,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带了出来。
惊蛰蔫蔫的,跟在他的身后。
“想知道,为何不来问我?”
“殿下不愿意治。”惊蛰抿着唇,“或许是有缘由。”
九皇子怕是知道给他下毒的人是谁,甚至于,这个人会是……惊蛰想起这么多年来,皇帝对九皇子的漠视,那怪异的态度,石丽君对先皇后难以掩饰的厌恶,这诸多言行,莫名让惊蛰有了个不祥的预感。
……下毒的人,难道是……先皇后?
看着冷漠的人,未必就真的没有心。
倘若真的没有心,一开始,九皇子又何必拒绝宗元信?
“以惊蛰的聪慧,应当能猜到下毒的人是谁。()”九皇子平静地说道,的确是先皇后。2()”
先皇后,陛下,皇帝……在九皇子的嘴里,父母是这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