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黎:“唯熟尔。”
这些事情,自然是要看天赋。
可也需要长久的练习。
惊蛰:“如果这墙角都能随便上,那房梁,屋檐也是吗?”
石黎:“因地制宜,各有不同。”
可他没有否认。
惊蛰眨了眨眼,声音变得有些缓慢:“那么,石黎,像是你们这样的人,能轻易上了屋檐宫墙,也能屏息凝神,不让任何人发觉,那……想要暗地里监视着谁,岂不也是很简单?”
石黎刚想要回答“是”,可一种危险的征兆让他本能地咬住舌尖。
他在生死边缘这么久,总会有突如其来的预感,这是锤炼出来的本能。
可一般来说,只有生死关头才会有这么明显的预兆。
石黎缓缓看向惊蛰。
眼前的惊蛰,在他的眼里,的确是柔弱无力,如同每一个普通人。可惊蛰又绝不普通,就如他刚刚问出来的那句话。
可真是叫人害怕。
那一瞬,就如同一支箭,生猛地扎进了石黎的后背。
“那些故事,杂谈里,都说武者能够一拳砸碎墙壁,轻易上了屋檐,拥有着轻功,能够踏水无痕……惊蛰,你难道将我们当成那样厉害的人物?”
石黎的声音很平淡,可只有他才知道,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握住了腰间的佩刀。
惊蛰讪笑:“原来不能?”
石黎面无表情:“再练上五十年,也做不到踏水无痕,龟息功潜伏。”
惊蛰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有些失望的回答,要是这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真想见见。”
“你身边,不就有一个?”石黎奇怪地偏头,“你不知道,容大哥的身手很好吗?”
惊蛰微讶,他知道容九肯定是武艺高强,不然要怎么避开夜间宫里的巡逻?
这人出入他房间那自由的模样,就好像是自家后花园呢,随便得很。
“他能做到故事里那样?”
“不能。”石黎道,“不过,他很适合练武,是个天才。”
哪怕对赫连容有再多的敬畏,石黎说起这事,还是羡慕不已。
只要是练武之人,谁不向往景元帝那样的天赋?
这世上许多事,看似公平,实则是最大的不公平,不管是文成武就,都需要与生俱来的天赋。
就像是上天,都钟情于他们。
才会赐予他们无与伦比的天赋。
…
送走石黎,惊蛰又匆匆赶往姜
()金明处。
两人商议许久,到了傍晚,惊蛰才被送出门,而后,他并没有回屋,而是又去了陈密屋里。
那日,陈密被敏窕下毒后,立刻被送往太医院。
侍卫处送去的人,太医院不敢懈怠。
据说毒性还没发作,陈密被灌下去几碗汤药,上吐下泻了一天一夜,人就被送回来了。
尽管很是虚弱,可没有伤到根本,只需要休养几天就好。
惊蛰每天都会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