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男人缓过神便抬手,仍又固执地攀着她,“你?陪我说话?。”
丁灵急着要走,“外头还有人等我呢。”
阮殷不放手。
“你?睡一会儿,我很?快——”
“你?就是厌烦我了。”
丁灵一滞。
阮殷攥着她,“是不是我一直生病,所以你?厌烦我?”他越说越觉委屈,“只这一回,以后就不会了……你?容我一回好不好?就只一回,我以前不这样,以后病好了也不会——”
“阮殷。”
阮殷停住。
“你?好歹要讲点道理。”丁灵道,“我就不能当?真是有事吗?”
“你?带着我。”
丁灵一滞。
“不论有什么事,你?带着我。”阮殷道,“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就想跟着你?,你?带着我。”
“那……也行吧。”丁灵竟无语凝噎,往外叫一声,“外头谁在?让许鸣进来说话?。”
阮殷愣住,“你?要出去寻许鸣?”
“怎么?”丁灵哼一声,“不能吗?你?要不要问我寻他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阮殷总算觉出羞惭,埋在丁灵怀里半日说不出话?,许久轻声道,“我错了。”
丁灵乐了,“竟然有我们祖宗给我认错的时候?”忍不住逗他,“那我能走了吗?”
男人攀着她的手立时多加了三分力。“不。”阮殷断然拒绝,“是我错了,但你?不能走。”
丁灵哈哈大笑,好半日勉强忍住,“你?真是好不讲理。”
“……你?答应的。”
“什么?”
“你?说过的……”阮殷其实难堪得紧,强忍着说完,“以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就想跟着你?。”
丁灵正待说话?,门帘一动?,许鸣进来。
许鸣进门便见男人几乎整个挂在丁灵身上?,勾着头,脸颊密密贴在她颈畔。丁灵伸手搭着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慢慢摩挲他肩臂。许鸣活到十七岁没见过如此刺激的画面,瞬间面红过耳,忙低下头去,“小姐。”
丁灵虽不觉尴尬,但让少年如此尴尬确有罪过,便道,“让你?久等啦。”
“……不,也不算。”
丁灵刻意地和颜悦色道,“在外头做什么?”
“袁哥哥他们说些中京城的闲话?,还挺有意思,我便在旁听?了一时。”
阮继善兄弟隐姓埋名出京,易姓袁,如今一个叫袁善一个叫袁余。丁灵心中一动?,“中京城有什么闲话??”
许鸣如实回话?,“袁哥哥说宫中太后薨逝,宫里九千岁心念太后恩德,竟然自戕殉主,圣人感?佩九千岁忠心,谥号‘忠烈’,命随葬于皇陵之侧——”
“哪一侧?”说话?的是阮殷。
许鸣自从入诊,第?一回在这内官清醒时见他,也是第?一回听?他说话?,只觉此人开口自带威压,必是久居人上?。
阮殷皱眉,“问你?话?——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