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连忙追出去,她性格软弱,没了丈夫这个主心骨,只能依靠起儿子。想到丈夫还在警察局,对方逮捕前说他贪了好大一笔钱,她是白父枕边人,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来,这些年的优渥生活,应该都是这么挣来的。
她不知道丈夫还能不能出来,万一不出来,她能依靠的就只剩小儿子了。
白母讪讪地扯着袖子:“家里是没钱了,但是你可以去找你姐啊?她刚继承那么多钱,你找她要钱,实在不行我跟你一块儿去求她,让她看在血脉至亲的份儿上帮你一把!”
她说的理直气壮,好似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白耀祖更烦了。
他烦躁地出门,使劲儿薅了把头发,事情哪像她说的那么容易,白皎那个冷血动物,她根本不在乎什么血脉亲人!
想到她,白耀祖身上救隐隐作痛,她简直就是地狱里的魔鬼!
忽然,他听见一阵脚步声。
白耀祖下意识一扫,只见不远处,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男人正朝这边走来,看到对方后,他瞬间惊恐万状,飞快转身往反方向跑。
迟了。
几人大步流星跑过来,蒲扇似的大手一把薅住他后颈,像是拎鸡仔似的,一把将他提起来:“找到了,你小子。”
“嘿,你小子属耗子的吧,差点儿让你给跑了。”
黑衣壮汉笑呵呵地打招呼,轻轻拍上白耀祖脸蛋,一下,他半张脸都红了起来,听见对方戏谑的声音:“你欠我们赌场的钱,准备什么时候还?”
白耀祖还想装死,好吃懒做的他根本受不住对方一击,一拳头下去,整个人都蒙了,哭得比狗还惨。
他哭着说自己还有一个姐姐,特别有钱,就是那个白皎,继承了千亿的富婆白皎:“大哥,我带你们去跟她讨债!别说我欠了几百万,就是一个
()亿,我姐也能轻轻松松拿出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痛哭流涕的白耀祖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异常。
拎着他的大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姐姐?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哥几个,把他带走!”
白耀祖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挣扎,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小屁民,根本得罪不起赌场的大老板,只能不停祈祷老天保佑。
他绝望地垂着头,整个人活像是一条死狗。
电视播放着江省新闻,忽然,她在一群囚犯里,看到了熟悉的脸,那个人,竟然是他的生父。
白皎下意识挺直脊背,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对方剃了头发,换上囚衣,眼里透出一股麻木和沮丧。
她听着主持人介绍对方的罪行,忽然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已经很久没再见过白耀祖,对方像是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白皎忍不住猜想起来,瞥了眼一侧的青年。
贺云泽扭头问她:“怎么了?”
她垂下眼帘:“没什么。”
她并未发现,青年放在扶手上的掌心慢慢放松,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贺云泽知道白耀祖本来就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得知他有赌瘾后,便让他欠下大笔赌债,他知道重男轻女的白父不是一个好人,吃拿卡要样样齐全,他就收集证据,送他进监狱。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本来可以全部忽略掉,反正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还是出手了。
让那群人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贺云泽收敛神色,瞥了眼茶几上的果盘,又看她。
白皎惬意地后仰,长发如瀑,软红的唇咬着一颗暗红色的车厘子,狐狸眼微微阖起,浓密上翘的眼睫轻轻一扫,仿佛羽毛撩过心尖。
那盘切好的水果,有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
贺云泽声音低哑:“待会还要吃晚饭。”
白皎微微偏头,好奇地看着他:“我知道。”
贺云泽看向果盘,眼神明晃晃地怀疑,这叫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