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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他问的那句还喜不喜欢，沈诩好像真的没想过要给一个答案。面对这样的沈诩，简筝头疼到无计可施。“我要洗手。”简筝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嗯。”简筝在厕所用洗手液洗了手，白色的泡沫铺满了他整条手臂，冲了大概五分钟，简筝才关上水龙头。他在出去前甚至做了两个深呼吸，想着要跟沈诩把话说清楚，然而出来后却没见到沈诩的人。他呆愣地站着，有一种再次被抛弃的感觉。宿舍的阳台有声响，简筝迟疑了下，才慢吞吞走过去，窄小的玻璃门是打开的，他凑近，闻到了一股烟味。沈诩穿着黑色的外套，靠着防护栏，一半的身子掩在昏暗的光影里。修长的指尖夹着燃烧一半的烟头，微弱的火星隐隐约约亮起，随着动作，积攒的烟灰掉落在地。外面太过安静，安静到简筝只能听见风声。他从来不知道沈诩会抽烟。简筝被烟味呛得咳了一声，沈诩抬眼发现了他，顺势把烟掐了。“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简筝问。沈诩没看他，只微微低头舔了下嘴唇，喉结滚了两下，“很早。”“很早是多早？”简筝看今天他，问。沈诩还是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休息。”“我有话想说。”可能是光线的原因，沈诩鼻梁上的眼镜显得沈诩的脸颊十分瘦削，看上去更清俊。简筝张着嘴，心跳突然加快，他盯着沈诩，犹豫着措辞：“你跟我离婚，是因为方千帆吗？”沈诩愣了下，没说话。简筝喜欢方千帆，他知道，但他从没对简筝的喜欢做过要求，简筝从来都是自由的。“不重要。”“怎么会不重要？”沈诩深黑的瞳孔像是一潭深水，“我只是，觉得累。”喜欢简筝不再是一件让他开心的事，简筝也痛苦，那就分开。简筝一瞬间鼻酸，沈诩说他累，竟然让他觉得比不喜欢自己还难以接受。“沈诩。”沈诩皱眉，不让他靠近，“不干净。”“哪里不干净？”“烟味。”简筝的心悸感让他难以呼吸，“我没……”他想说他没嫌沈诩身上的烟味，虽然他确实不喜欢人抽烟，可是沈诩这种反应还是刺痛了他。是他以前总嫌沈诩脏的，是简筝把沈诩变成这样的。简筝压着心底的酸胀，仍旧向他靠过去，沈诩却默不作声地向后退。“都说了没嫌你。”沈诩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熄灭的烟头还被他捏在手里，想回去扔进垃圾桶，谁知简筝直接抱了过来，踮着脚勾他脖子，漂亮的脸离他越来越近。“松开。”沈诩试图推开他。简筝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语气焦急：“都说了我没那个意思，怎么就不信我？”沈诩费劲地用另外只手去拉他，简筝灼热的呼吸就喷在沈诩脸侧，他身上滚烫，张着嘴就咬上来。他习惯性地去舔咬沈诩的唇珠，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嫌弃跟厌恶，把舌头伸进沈诩的嘴里，去碰他柔软的舌头。沈诩嘴里的烟草味真的不浓，简筝没有不喜欢，他只是不习惯，他想，如果是沈诩，他可以慢慢接受，所以沈诩不可以推开他。

他难过地紧紧抱着沈诩，想问又不敢问。能不能不要觉得累。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第540天简筝连着发烧两天了，第三天的时候，齐明珠实在看不下去，要带他去医院。“我让阮青舟抬你走。”简筝讲话有气无力的，在床上翻了个身，“不去。”齐明珠被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到了，“那我叫救护车。”“明珠。”简筝咳了两声，脸色还晕红着，“让我休息会儿吧，又没事，吃点药就行。”齐明珠哪里放心他，还想说什么，就被阮青舟拉走了。“你干嘛？”阮青舟劝她：“让他睡呗，别打扰他了。”“烧不退啊。”“简筝很明显是心理因素啊，送去医院无非就是吊个水吃点药，他又不想去，别逼他了。”齐明珠踹了他一脚，阮青舟哎哟一声，“轻点儿。”房门被关上，简筝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开始咳嗽，胸腔震得发麻，他又开始想沈诩。想到沈诩孤零零地靠在宿舍阳台的护栏上抽烟。他的吻还是被沈诩推开了。“你不要我亲你？”简筝尝到了嘴里的烟味，“你以前喜欢跟我接吻。”“简筝。”沈诩闭了闭眼，难得地有些烦躁，他皱起眉，喉结在滚，“别来、来找我。”“为什么？”沈诩没有给他答案，简筝却急需一个理由，他怕自己真的不在沈诩的人生选项里，他想起了给沈诩送饭的那个男孩子。“你喜欢别人了？”沈诩没什么表情，他直接把烟头扔在了地上，滚到简筝的脚边，简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反应过后连忙看向沈诩，张着嘴解释，“我没……”“他今天，是我，男朋友。”简筝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在那一刻凝固，耳朵几近耳鸣，沈诩一段话被他拆成了好几句，为了讲得简洁能让简筝听懂，省略了其中的某些词语，但简筝完全明白了。夏邈成为了沈诩的男朋友，就在今天。“骗人。”简筝说：“谁信。”简筝变得有点不依不饶，“你是因为喜欢他才跟他在一起的吗？还是只是为了不想要我烦你才临时找的借口？”“简筝。”“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样不负责。”简筝其实也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没法接受一直喜欢他把他捧在手心里的沈诩要跟别人在一起，然后那个人就要取代他的位置。即使他跟沈诩离婚了，他也接受不了。沈诩就该喜欢他的，沈诩那么喜欢他。然而沈诩当着他的面用手背擦了下嘴唇，简筝觉得柔软的心脏表面被什么东西刺了一样。“我跟方千帆。”他喘着气，太阳穴疼得厉害，沈诩在他眼前出现重影，他想不出更好的措辞，直接问了句：“你看见了？”他真的不记得了，他怎么可能会亲方千帆呢？不可能的啊。心底另一个声音又告诉他，怎么不可能？他从大学起就喜欢方千帆了，他又喝醉了，酒精上头也不是不可能。不对，简筝不断地反驳自己，全都不对。“嗯。”沈诩的声音在夜色里像是裹了一层霜，简筝血液彻底僵化了，他指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