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这里的衙役全部都押下去,分开一起审,根本不给串供的机会。他拿三百亲兵来,就是为这个。
现在功劳多难挣,除了去打北元,再没有别的法子,大家一听,顿时干劲十足,简直是到手的功劳。
褚庄登时面色大变:“无旨肆意捉拿朝廷命官,你好大的胆子!”
朱标挖了挖耳朵。
他这才看向战战兢兢地百姓,沉声道:“我先前碰见一位老者,他已经五十多岁了,是我们凤尾村逃难出去的,他告诉我,就在凤阳县中,中都城郭,天子脚下,竟然让百姓流离失所,痛失田地。”
“陛下登基时便有言,我凤阳百姓永免赋税和徭役,可如今,有人侵占田地,肆意徭役,简直横行霸道,目无王法。”
“陛下得老丈所言后,甚是痛惜,这是他最亲爱的百姓,是他最珍惜的乡亲。却被
恶毒狗官肆意欺负,如今,特意遣我来,为大家张目,帮助大家解决问题,重建家园。”
“家中有地契的,拿着原本的地契过来,家中无地契的,便拿出邻里作证,保证大家的土地都回到自己手里。”
朱标从头到尾解释一番,看着百姓惶惶不安的神情,心中也明白,被欺负多了,难免会有狼来了的故事。
会不相信站在高台上的人。
麦子已经抽穗,快要收割了,朱标看着今年的麦子,觉得这收成还不错,但不到麦子归仓,总会悬着心,他知道这种心情。
朱标示意各自回家,去把里正请了过来,见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也在人群中被赶来赶去,衣衫凌乱,眼神仓惶。
“老丈?”他有些意外。
上次过来城郊时,碰见的老丈竟然是里正。
老丈叹气:“你少年英才,不要掺和这事儿了。”
朱标笑了笑:“我爹也是凤阳百姓。他以前是佃户,实在穷的没法子,就剃头做了和尚,做和尚人家也不要他,欺负他,整日里让他做些砍柴打水之类的活,我知道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你放心,我不光要掺和,还能帮你解决。”
老丈欲言又止。
“叫你来,是让你写一份村里的田地归属,谁家有多少良田,有多么荒地,到时候核对一二,免得有人浑水摸鱼,到时候把好事儿给变坏事。”
朱标温和解释,对待老年人,他还是比较有耐心的。
见他神态坚决,老丈心中便充满希望。这地就是百姓的命根,能捏在自己手里,肯定是比较舒服的。
朱标把纸笔递给他,一边笑着道:“大哥,你叫人去村外找个地方,盖上一个小院,就用新烧的红砖。”
沐英:?
这是凤阳,又不是应天府,哪来的什么红砖。
见他脚步迟疑,朱标但笑不语,只摆了摆手,轻笑着道:“去吧。”
沐英带着满肚子疑惑,刚一走出房门,就和咧着嘴笑的朱棣对上视线,对方身后跟着车队,全是红砖,这会儿正在卸货。
“大哥!哥说让我送点红砖来。”
“后面还有会盘火炕的李应敬,还有一队无烟煤,还有会嫁接西瓜的农人。”
朱棣快活地不行,但是一抬步走路,磨破的大腿根就疼的他龇牙咧嘴。
沐英就去找泥瓦匠,开始动工建房子,朱标给的要求是,建成学堂的样子,到时候把床榻搬走,清扫过,就可以做学堂了。
他心中感怀。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