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俞栗晚上总想着等宴时庭下班回来,却总是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
将他抱回房间,也成了宴时庭每晚回来后必做的事。
俞栗睡着,並不能看见他抱起他后,变得有些温柔的神情。
然而,到底是心疼占了上风,没两天,宴时庭便开始准时下班,回来陪着俞栗吃晚饭、学习。
大平层里没有书房,只有客厅里那一张办公桌,几天下来,桌面上就多了俞栗的电脑、文具,还有书本。
办公桌后,跟宴时庭同款的办公椅上,有一个小鱼形状的腰垫、米黄色坐垫,跟旁边宴时庭那毫无装饰的椅子也形成鲜明对比。
落地窗边还多了个双人摇椅,偶尔,两人会再坐在一起看风景。
除此之外,俞栗的臥室和客厅的沙发边,多了厚厚的地毯。
桌子、茶几的四角,包上了防撞条……
一周后,俞栗站在臥室门口,看着有了很大改变的客厅,竟然快要忘了这儿原本是什么样子。
他本来还以为,他和宴时庭应该都会再互相適应一段时间。
但没想到,他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在宴时庭的领域里留下了自己的痕跡。
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俞栗有些发呆,随即,听见宴时庭沉声对他说:
「走吧。」
到今天,他怀孕就已经有十二周了,该去做第一次產检。
俞栗回过神来,跟上宴时庭的步伐。
宴氏的医院里,俞栗躺在b超检查室的床上,听见宴医生说了一句:
「胎儿发育的很好。」
俞栗一早上飘忽着的思绪这才落回原地。
他轻轻嘆了口气。
不知为何,听到医生说胎儿发育的很好,他会对自己怀孕的事更有一分实感。
仿佛之前只是接受了一个大致的概念,现在才实际开始接触它真实存在的证明。
见俞栗神情並不牴触,宴医生温柔地笑了笑,问:「你决定好了留下这个孩子?」
俞栗和宴时庭结婚的事,原本並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但留下孩子的决定,是必然要告诉宴医生和徐医生的。
他点了点头,道:「是的。」
宴医生又问:「这个胎儿的另一个父亲……会和你一起养育它吗?」
俞栗知道她是宴时庭的姑姑,却並不清楚她知不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就是宴时庭。
此时听到她这么问,俞栗有些羞窘。
在长辈面前承认跟宴时庭的关係,他很不好意思。
但犹豫了会儿后,俞栗还是坦诚道:「其实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就是宴时庭。」
「我们已经决定好了要一起养育它。」
宴医生目光深切地看着俞栗,良久才道:「那太好了。」
她明白,俞栗能够同意,对於宴时庭来说是多好的一件事。
不然,宴时庭恐怕永远都不会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