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吗。”
祁墨“嗯嗯”点头。
“所以无岐逃课,是为师出关导致了师叔走神,是这样吗?”
“知道了,”楼轻弦看着她,忽然叹息道,“竟是为师耽误了你。”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为师下次尽量晚上出关。”
祁墨:“……”
她一时间竟分不清,这位师尊是真的还是演的。
无岐是师父给原主取的字。
祁墨这样猜的。
她眼珠挪了挪,模模糊糊道:“倒也不能这样说……”不过阅读理解没毛病。
她磨磨蹭蹭地回答,却没听见对方的反应,抬头看去,恰好撞上师父看着自己的眼神。
“……”
祁墨迷茫,手指却下意识一蜷。
身体的反应在告诉她,那种眼神,她不喜欢。
“无岐,”
师父忽然开口问道。
“你觉得无聊吗?”
“……”
“你的灵脉尽毁,灵台碎了一半,如今还要继续待在玄虚山,你,觉得无聊吗?”
祁墨:“……”
她蓦地有种直觉,这个问题必须好好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想些什么,好像都有极重的分量在此刻压在她的唇角,叫她无法轻易地说出答案。
形势紧迫。
“不无聊,”祁墨压抑着她不安分的眼珠,试图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点,“师父为什么这样问?”
楼君弦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的鼻梁正中有一道极浅极细的肉色疤纹,从眉中一直隐隐连到鼻尖,灵活地藏在皮肤上。只有在光影合适的时候,那道疤纹才会犹如白鱼凫水一般,浮露出来。
此刻,殿前洒落片状的阳光,疤纹隐没在光线里,几乎看不见。
他眼睑轻动,收敛了目光。
“没事。”
他拾阶往上,三色缂丝在衣摆织出浅色花纹,枝叶剪出的斑斑光点洒在上面,祁墨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最终在心里感叹:
她这个师父,一定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