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让她觉得轻松一些。如果裴澈真是因为工作或者他家里的事感到苦闷,甚至真想和她聊一聊,那才是真的难为她。
她笑眯眯道:“你怎么回事啊,一个人的醋还能连着吃两遍?他是我小时候的同学,他妈和我亲妈一样,我帮他的动物园拍vlog,这些你不是都知道的吗,还有什么可误会的地方吗?你说,我肯定坦白从宽,一五一十地给你解释清楚。”
原以为裴澈会应和她的玩笑,或者继续装吃醋,或者故意挖苦她一二。
可都没有。
他轻笑一声,点了个头,“是,没有。”
斯微皱起眉。她和裴澈融洽相处了一年多,说不上对彼此全然了解,但他的神态情绪,她看得明白。裴澈这是真的生气了。
“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的地方?”她认真起来。
“没有。”裴澈目不斜视地开车。
“裴澈,如果你有什么情绪,请你直接说出来。”斯微心里也有微妙的不满生出,不明白裴澈为什么忽然这么幼稚,“没必要这样的,我们什么事不能直接说?”
很正向的沟通态度。
裴澈知道,此刻他应该有什么说什么,像她一样,坦诚直白。
可不知为什么,正是向斯微的这份正确和坦诚让他更加不舒服。
他不想看她,也紧闭双唇,什么都不说。
斯微难以置信,裴澈居然也有这样置气的一面。却不想再多说什么,好像真的是她做错了求他一样。她是主动沟通的,是他拒绝,那么她也没办法。
她不再看他,靠回座椅上,连了自己的歌单,一边听歌一边玩手机里的数独游戏。
到了酒店,斯微才发现裴澈已经来过的,而且炉灶上已经炖上了汤。他没有继续沉默,语气平常,叫她先去洗澡,然后自己进了厨房。
斯微以为这是求和的意思,最不济,他大概也会在上床之前把自己的情绪整理好,或者在睡觉时和她好好沟通清楚。
那一锅排骨汤极其鲜美,裴澈放了很多她喜欢的铁棍山药。一起吃完晚餐,斯微把今天的视频搁置在一边,早早上了床等他。可他洗完澡出来,只是平板无波地看她一眼,就坐进另一半床铺,拿起一本书看。
没有要和她说什么做什么的意思。
斯微只觉心里“轰”的一声,烦躁异常。
“裴澈。”她冷声叫他。
裴澈扭头看她。
“你不觉得应该和我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他语气越淡,斯微心中的不解和燥郁就越深,“你今天为什么情绪不好?如果是因为我和陈港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和我讲清楚,我都可以解释。”
“没有,你没有任何地方不清楚。”裴澈顿了一下,缓缓道,“你说得很对,我不应该吃醋。”
斯微绞起眉,想不通裴澈怎么突然就听不懂人话了,“我没有说你不应该吃醋……我是说,你在想什么,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这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