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狐疑几分。
“娘娘,当心烫。”
文茵颔首,低头吹凉一些,就沿着碗口喝下那强烈冲击人味蕾的苦涩汤药。
喝了大半后,文茵就且放下缓缓那股欲呕的冲动,实在是那汤药沉底部分苦涩难当。
“娘娘可还好?”
于嬷嬷紧张的看她,不时的往她身下处看着。
文茵的身下垫了一团软垫,之后剪碎这软垫处置起来也容易。
汤药入口了会,文茵感受了下,好似除了被那药味刺激的作呕感,并未有诸如腹部疼痛等感觉。
“或许是药效慢。”她低声道,又咬牙将剩余的汤药灌下。
不过喝了两口她就忙捂了嘴,及时阻住那股上返的冲劲。
于嬷嬷赶紧给她抚胸抚背,将她手里的药碗拿过搁置一旁高几上。
“喝了差不多了娘娘,剩下的不必再喝了,药效应够了。”
于嬷嬷无不心疼道。
文茵好半会方缓过了那股劲。随即就拿过枕边那早就准备好的布条咬上,以防等会控制不住痛意发出声响。
于嬷嬷在榻边紧紧握住她家娘娘的手,紧张屏息的时刻关注着对方动静。
在两人沉默又焦灼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文茵却还是没有腹痛的感觉。软垫上也干净如初。
“娘娘,是不是……药失效了?”
毕竟那药已过了三年。于嬷嬷这般想着,又忍不住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娘娘,或许只是您月事推迟了?”
文茵脸色几经变幻,她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猜测。
于嬷嬷遂问:“您想想,近来口味可有变化?可有爱吃酸吃辣的迹象?又或者,会不会时常头晕?”
文茵摇头。近来她被月事推迟的事情弄的头昏脑涨,全副心神全放在月事何时来上,哪里会关注其他?
她发闷的叹气。此刻她也说不清楚,若此番真是场乌龙事件,那她到底该不该高兴了。
“再等会看看吧。”
此刻的养心殿外,从殿门到宫廊,站了一溜提着宫灯的宫人。
圣上大步从殿里出来,上了舆撵,冯保则在后头亦步亦趋跟上,双手告擎着一红木托盘,上面搁置着一张泛黄的书页,正是前头圣上要他派人去翰林院取回来的那页废用史籍。
“摆驾长信宫——”
冯保一声唱喏,宫人们抬了舆撵,于夜色中往长信宫的方向而去。
在通往长信宫的宫道上,冯保还在兀自想着,怪不得圣上常说酒会让人不甚清醒,轻易莫沾为好。这不,今夜圣上不过堪堪吃过半壶酒,便就失了惯有的冷静,心血来潮的竟要夜半入后宫。
都这个时辰了,哪宫还不得早落了锁?
深夜叫门毕竟有损帝王威仪,更何况,贵妃娘娘这会正是身上不方便的时候,圣上便是去了她也伺候不了圣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