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甚至有人放起炮仗,庆祝陈家军的到来。
朱红的城门像纸糊的一样,在大炮的攻击下轰然倒塌,陈家军鱼贯而入,如一条奔腾的巨龙。
有京城的城防图在手,大军快速占据了各个要点,并将皇宫团团围住。
路边的宅院里,有个中年男人胆子肥,探头出来张望。
见队伍里有位挽着发髻的女人,他惊呼道:“天呐,他们果然是蛮夷,居然让女人抛头露面。”
门外驻守的小兵闻言,用枪指了指他的脑袋。
“回去!那是营千总,枪法可准了。敢惹她,一枪崩掉你的脑袋。”
男人吓得缩回脖子,关上门嘀咕道:“呸,活阎王,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
他的小女趴在窗户上,手指沾沾口水,将窗纸捅了个小窟窿,好奇的往外看:“可是爹爹,那个拎着抢的姐姐好俊哦!”
15
我穿着一身盔甲,乘坐车辇,从城门徐徐进入。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京城,心里感慨不已。
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
十年蛰伏,三年征战,终于报了国破家亡之仇。
陈邬带队杀入宫门,皇宫内,硝烟弥漫,不时响起枪声。我拾阶而上,走过无数道台阶,跨过一具具尸骸,终于来到皇权的至高点。
昏君端坐在华美的龙椅上,穿着锦绣龙袍,身姿佝偻,乱蓬蓬的白发如野草般干枯。
脖子上,架着陈邬的佩剑。
如此老态龙钟,手上却还捏着一块石头不肯放手。
哦,准确地来说,那是传国玉玺。
但是,我不稀罕。
拥戴应来自民心所向,而不是一纸诏书。
昏君听到脚步声,眯了眯眼,吃力地道:“你便是陈国的小公主?和你母亲长得真像。陈皇后乃绝代佳人,清肌莹骨,螓首蛾眉,可惜,当年宁可撞柱身亡,都不愿与我欢好,救陈国百姓性命。”
他在故意激怒我。
命不久矣,他还想将我玩弄于鼓掌,看我愤怒的样子。
陈邬闻言,捏紧手中的剑,剑锋刺破他的皮肤,赤红的血流淌而出。
我举起手中的枪,与昏君多说一个字,都是脏了我嘴。
他玩弄女人的时候,一定没想到,今日会死在女人的枪下。
我替陈家三百余人,替那数万男儿,也替燕国被他糟蹋的女人,替被贪官污吏逼上绝路的人要他的命。
第一枪打在他的下身。
接着是第两枪,第三枪……
他的眼神从挑衅到惊惶,最后尿了裤子,浑身颤抖,在极致的痛苦中气绝身亡。
玉玺从他的手中坠落,顺石阶滚下,磕破了一个角。
陈邬放下剑,来到我的身畔,摁住我手中的枪。
“够了,公主,再打下去,你的手受不住。”
我扔掉枪,望着那把被打得千疮百孔的龙椅,道:“新的时代要开始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陆瑾修为我点燃星星之火,我用它给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带来光明。
我想立国号为华。
看看那个平等而强盛的国家,是否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