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又一个左脚拌右脚带宋无溪摔在地上。宋无溪一手扶额,一手撑着膝盖埋怨起来:“嘶,己生!”
“抱歉,无为,情有可原,此举非小生主意。那棺材突然落地的声音太、太唬人了。”
走在白事队伍前头的老头见棺材落地,他面露惊愕的拍着膝盖叫苦起来:“坏了,坏了。这该如何是好?先生们,你们试试能不能抬起来。要是误了下葬的时辰可就麻烦了。”
抬棺可是有规矩的:不摸框、血亲不抬棺、棺材不落地、八字不硬不抬棺。
抬棺的八大金刚自然是晓得,他们也不知为何棺材突然就变得如此厚重,以至于让他们不慎脱手。
八大金刚使尽浑身解数都抬不起来,他们不由纳闷:怕不是这棺材里的逝者有执念什么的。可要是有执念为何偏偏在这会发作。
愁眉苦脸的老头宋无溪、陈逍遥恰好路过,他连忙上前求助:“二位道长请留步,我们这送葬的队伍出了一点问题,你们可以过来瞧瞧吗?”
精气神不大好的宋无溪服下阴司童姥后憔悴的揉了揉眼睛,黑棺上依附着污垢之物均消失殆尽。
宋无溪见陈逍遥有开棺验尸的打算,他正准备说点什么时眼前画面突然一晃。
“?!”
回过神来时,宋无溪发现自己眼前漆黑一片,周围压抑、狭小空间使空气变得沉闷,让他喘不过气,他打算查看个仔细时却一头撞在木制的黑板上。
“嘶。”
宋无溪渐渐意识到现在的处境——他竟然在棺材里面。
宋无溪不知自己是如何进来,他竭尽全力去推棺材板。折腾了半晌,棺材板依旧纹丝不动,他自己倒是气喘吁吁。
宋无溪听见外头传来自己与陈逍遥的交谈声便拍打起棺材板:“逍遥师兄,那不是我!我不知为何突然进了这里头,咱们这是撞了邪祟!”
己生惊疑不定:“无为,为何咱们突然进棺材里头了?”
宋无溪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沮丧,随后倔强的他艰难的自圆其说起来:“唉,我哪知,我明明都吃药了。对!一定是我没病所以药才没效果的。”
外头交谈声渐渐停下了,外头的人对宋无溪的话语无动于衷,此时他们似乎都在侧目倾听棺材内的动静。
宋无溪握拳捶在棺材板上,他咬牙切齿道:“烦矣!真是时运不济,不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己生捂住嘴:“无为,安静,你听听外面。”
“听什么?”
宋无溪趴在棺材板上听起外头微弱的声音。
外头的宋无溪对想要开棺验尸的陈逍遥道:“逍遥师兄,这里头的尸体恐怕已经尸变了,我就站在此地,里头竟传来我的声音。唉,我还以为又是幻听。”
“在下也听见了,在下已经准备好开棺斩尸了。”
外头的宋无溪问起那白事老头:“先生可否告知小道这棺材逝者的大致情况?”
“二位道长,实不相瞒。这棺材里躺着的是几日前死于‘五行黄莲案’的赵泉沓。”
外头的宋无溪思索道:“赵泉沓?这棺材可不兴开。
红绳鸡血糯米封棺镇尸,等太阳出来阴气消失些再开棺或是就地埋了。这里离郊城也没几步路。”
办白事的老头为难道:“这?容我思索一番。”
己生目光里闪烁着不安,身体微微颤栗,显然是害怕。但是宋无溪可不怕,身为道士怎么能怕鬼呢?传出去叫人笑话。
宋无溪闭上双目,他深吸一口气,掐诀念咒: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受命于天,上升九宫。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炼,五脏华丰,百醅玄注。
七液虚充,火铃交换,灭鬼除凶,上愿神仙,常生无穷。
急急如律令!摄!!”
宋无溪一诀拍在棺材板上,但棺材板受到的影响效果甚微,就如有人在按住棺材板一般。
宋无溪将耳朵贴上棺材板后敲了敲,他听见厚重呼吸声。
有人也将头贴在了棺材上,他与宋无溪只有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