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鼓了鼓掌,十万分诚恳地表扬道,“大家真的很棒!”
刘铮笑眯眯道:“主要红起来实在太难了,好不容易起来一丢丢,大家都默默加大了训练量,就等着你回国,靠着《最深的暗恋最疯狂》单曲大爆的东风,多圈点粉呢!”
魏衡叹息道:“是啊,火起来太难,得珍惜。”
时笺笑着点头:“确实,好好抓住这次的机会,我感觉我们乐队确实能大爆特爆。”
众人哈哈大笑。
陆延迟当然也在,只是没参与聊天,他全程搂着时笺的肩膀,没骨头似的赖在时笺身上,一脸骄傲地听工作人员和队友夸他家小时。
他其实能感受到时笺回归之后略略亢奋的状态,这种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带来的紧张感和兴奋感,并没有压垮时笺,反倒让时笺的演出更完美。
他似乎天生适合舞台,当他站在台上,灯光打下来,他一开嗓,便惊煞众生。
陆延迟终于参与了群聊,他长睫扇了扇,神情之间满满都是飞扬的自信:“这才刚开始,才爆了一首单曲,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槐序乐队肯定能写出更多好歌的。”
乐队其他成员大笑着附和道:“当然。”
“这必须的。”
“槐序乐队yyds。”
简单聊完,乐队四人便开始收拾音乐设备,打道回府。
时笺帮着陆延迟把架子鼓往车上搬,搬完一趟准备去第二趟的时候,便看到昏黄路灯下、阴暗角落里,一个留着长发、长相秀丽苍白、气场阴郁的男孩子正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看。
他看人的眼神湿冷又黏腻,像是躲在暗处的蛇,窥伺着自己的猎物。
时笺有种直觉,这个人就是梅玉烟。
不论陆延迟还是时笺,都和梅玉烟异校,本身生活毫无重叠,也不想和这种人有重叠。
梅玉烟喜欢陆延迟,以前陆延迟笔直,他无法靠近,如今陆延迟弯了,梅玉烟自然想方设法地进到他的生活,最好是代替时笺站在陆延迟身边。
机场只是开始。
今晚livehouse的演出,梅玉烟在台下观看也毫无意外。
以后,其他的场景里,时笺很可能也会碰到这个人。
时笺抬起眼帘,看向梅玉烟,莫名有些出神。
怎么说呢,时笺体感和陆延迟的这段感情他有埋雷,曾经的他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糟糕不堪,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只想在最好的年华里和陆延迟谈恋爱,他并没有想过和陆延迟长长久久。
但是,人心何其贪婪,在扛过异国这道坎之后,在和陆延迟的感情趋于稳定之后,时笺会想和陆延迟走得更远一些,最好是一辈子。
就是那种感觉,“刚谈上恋爱,诶,我们先谈吧,其他以后再说;谈了三个多月了,得,凑合过一辈子吧,咋滴,还能离啊!”
人和人从来都是一点一点相知、相熟的,他和陆延迟相识九个月,恋爱三个多月,他愈发清晰地了解陆延迟是怎样的人,也清楚地知道陆延迟的恋爱观多么的正。
陆延迟并不会在乎他的过往,相反,对那个挣脱原生家庭靠自己的天赋和勤奋成长起来的自己,陆延迟只会钦佩且惊艳。
陆延迟给了他底气,一种他可以和陆延迟共度一生的底气。
这种底气,让时笺再面对梅玉烟的时候,很是风轻云淡。
梅玉烟无疑是他和陆延迟面对的另一道坎,但他无比确信,他和陆延迟可以跨过去。
如是想着,时笺一脸冷淡地挪开了视线,接着去搬音乐设备,他不想搭理梅玉烟,他得忙碌于他当下的生活。
梅玉烟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他,他冲了过来,缀在时笺身后,盯着时笺的眼神嫉恨且怨毒,他控制不住地失态大骂:“是你勾引的陆延迟吧!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对不对?你们今天睡过了吗?现在把你衣服扒了的话你身上满满都是被艹过的痕迹吧!顶着这样的身体登台表演你要脸吗?”
时笺不太想理会这样的谩骂,感觉对方毫无道德和教养,时笺只想骂一句“你有病”。
梅玉烟见时笺默不作声,却是变本加厉,他毫无风度,厉声骂道:“你个贱人!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就是个婊|子,躺在陆延迟身下用身体引诱他!你也不看看你究竟什么玩意儿!你配得上陆延迟吗?”
时笺眉宇拢了拢,神色有些不耐烦。
都2023年了,这种站在大街上逮到人大骂特骂的行径堪称魔幻。
时笺和陆延迟在谈恋爱不假,但梅玉烟又有什么资格过问,他和陆延迟之前单身又是大学生,没脚踏两条船没伤害过任何人,属于自由恋爱,没有人会管。
可这世间就是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恶,时笺从小就在这种恶意里长大,他对这样的骂声早已经习以为常,不说别的,他那位哥哥,骂得字眼只会更脏,而且还会动手打人,那时候时笺还是个小孩儿,身为养子又哪里比得过嫡亲的儿子,没有任何人会为他主持公道,所有人都选择漠视,任由他被孟深带头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