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高峰的杭州难免有些拥堵,路上买花又耽误了点时间,陆延迟花了一个半小时,才抵达他在Z大校外的房子。
他把车停好,先回家,他要跟时笺说的事情比较私密,在外头说不太合适,还是在家里谈比较好。
他上电梯,开门,推门而入。
然后,有些愣神。
他感觉家里干净得可怕。
玄关、客厅竟没有一丝生活过的痕迹。
像是被人为打理得一干二净。
陆延迟心脏突突狂跳,莫名的心慌意乱,打开鞋柜拿拖鞋的时候,这种心慌之感更是抵达了巅峰。
鞋柜之内,竟没有哪怕一双时笺的鞋。
陆延迟登时顾不上换鞋,径直去到次卧,时笺的房间。
门敞开,里边空无一物。
陆延迟手中的花和保温桶“啪”的一声摔在了木质地板上,保温桶歪倒,滚了滚,才将将停住。
陆延迟脸色发白,指尖颤抖。
他陡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时笺搬走了。
为什么?
是发现他是同性恋然后疏远了吗?
陆延迟不可避免地有了不好的猜测,尤其是在他察觉到自己对时笺的爱意又想要跟时笺告白的时候。
他心脏沉闷得不像话,左胸口的位置,像是压了块铅石,压得他无法喘息。
他满面颓然地进到室内,又无意识地靠在书桌上。
过了许久,他“呼”的一声长长地吐了口气,缓了缓心脏的钝痛和沉闷,这才摸手机,进到微信,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然后,便也看到了时笺给他的留言——
“陆大善人,走了啊,时大恶人去看世界了。”
发送时间大概是他买完花开车回学校的路上,当时,陆延迟听到了微信提示音,但没理,开车呢。
陆延迟心脏很不好受,像是有人拿钝刀在绞,持续的绵密的疼。
他似乎错过了什么。
转而,陆延迟想到时笺没把他拉黑删除还在给他留消息,足以说明一切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陆延迟连忙回:“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