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出国前,母亲也是问的这一句。在她眼中,做音乐就是迷途不知返,是不务正业。
褚冉听得耳朵起茧,兴致寥寥地说:“再说吧,这份工作我暂时不想换。”
褚母淡漠的神色出现波澜,眉眼间跳跃着明显的不悦。
玻璃杯被重重放到桌上,发出一声破碎般的响动。
褚冉对声音一向敏感,听见这声,心跳不免乱了一拍。
姜别好似察觉到火气对冲的硝烟味,主动打圆场:“冉冉喜欢做,就先做着。如果您那里有困难,我可以帮您。”
姜别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倘若褚冉有他的半点觉悟,褚母就谢天谢地了。
奈何从高中开始,这姑娘就剑走偏锋。
非要去镜头面前惹一身争议。
褚母对着温和有礼的姜别,发不出脾气,只用那种失望的眼神,深深看了眼褚冉。
这种眼神,褚冉早就习惯了,手中把玩着裙摆上的丝带,故作轻松地晃了晃小腿。
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轻撩着姜别的西装裤角。
褚母在和姜别谈论近期的合作案,褚冉听不懂,就沉迷于这个小动作,她余光注意着姜别的神色,平静无比,像是佛堂里的菩萨低眉,没有世俗的欲望。
褚冉鼓起腮帮,忽然有种挫败感。
凭什么他一撩一个准?而且次次都能让她脸红心跳。
褚冉不服气,非要扳回一局。壮着胆子踢掉拖鞋,用脚尖轻蹭了下男人的脚踝,这次不等她反应过来,姜别突然收回腿,警告的目光扫过来。
褚冉得逞后,明亮的眼眸中藏着欢喜,嚣张地扬起眉梢:看什么看?
姜别当着褚母的面,不好收拾她,在桌下掐了下她的腰,以示惩戒。
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彼此的敏感点都清楚。
褚冉宛如被捏住后颈的猫,一下子坐直了。
褚母没有留他们太久,和姜别谈完合作案,就放他们走了。
时间尚早,天边的晚霞还未破开云层,天光依旧大亮。
出了大门,离开褚母的视野,褚冉有种被解绑的自由感,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多谢姜总今日的搭救之恩。”
她歪着头,眼睛笑弯成月牙,语气诚恳:“下次奶奶催着生小孩,我也会替你打掩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