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重新披上了温和的外皮。
他在想什么?
也许她不该揣测神的意图,这些把戏一点儿用也没有。
普绪克平复下心情,慢慢抿了一下唇,声音软软:“您说过的,不会为难我,强迫我,我只要好好住在这儿,所想的一切都不必烦恼……”
未尽的话语哽住。
黑暗之中的身影再一次覆来,可带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
环住她的爱神身形纤细,可普绪克却无法挣脱。
这是一个,不带欲念的拥抱,宛若洁白大理石所造的壁画上,垂下翅膀的天使,拥住他的信徒。
这真是一个荒谬的比喻。
一个清清冷冷,甚至除了笼罩下来的气息,并没一点儿别的接触的拥抱,鼻尖轻轻蹭过她的头发,像是想要确认什么。
这份克制,让她让失了抵抗的力气。
反抗的话,局面不会比昨夜再更糟糕,至少他现在表现的“很正常”。
时而疯狂,时而隐忍。
普绪克失神的想,如果是金箭让他爱上了自己,他真的明白爱是什么吗,还是……只是因为不甘于自己的力量的失控,想要抹除自己这个存在的污点。
造一间金笼子,将她关在这儿,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胡乱的思绪被一声微哑的低问拉回。
仿佛润了水汽,干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他吗?”
“他?”
“那个卷头发的黑皮男孩。”
普绪克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是,我喜欢的男孩子,他现在兴许正为心上人写着诗歌呢。”
因为你那该死的爱情破箭,他现在一定正在如痴如狂地追求着那个姑娘。
本以为这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事情……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说出来了。
“你被……”
普绪克快速地打断他:“是的,我,一个公主,被看上的男人所抛弃了,拒绝了,被宣告单方面的得了一种古怪的,无药可治的相思病,就是这样。”
好像只要这么直接倒出来,那些委屈和不快就一并流淌出来。
这些日子里,接连不断的破事让她无暇去想……
但不去想,不意味着它就消失不存在了,它像一粒漏进心脏的砂石,一直在那儿磨着,磨得血肉模糊。
心底下那雀跃的希望不过短短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