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殿下,皇上病危,正召见您呢,您赶紧随小的进宫吧!”李徐景站起来,“病危?父皇现在如何?”“小的也不好说,您先随小的进宫吧!”吕严对阿苟道:“你和阿臣哥哥待在这里。”说完,他与李徐景随着那名太监火速进宫了。到了李起的寝宫,一群太医和妃子都在门外等着,各个面色沉重。皇后娘娘看到李徐景过来了,立马走过来,“阿景,皇上他怕是撑不住了,就等着要见你一面呢,你赶紧进去吧!”李徐景进到寝宫中,看到李起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名太医在给他针灸。李起看到李徐景之后,对太医摆摆手,“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阿景说。”太医颤抖着道:“可是皇上,您的身体”李起的声音苍老虚弱,整个人像干枯的油灯,“你先下去吧,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太医出去之后,李徐景跪在床边,恭敬地行礼。他对这个父亲没有多大的感觉,在他五岁之前,他都没见过李起真正长什么样子。他也恨李起,自己的母亲病重时,李起都没来看过他们母子一眼。他倍受围困,成为其他皇子的眼中钉,刺客多次想要暗杀他时,李起却是不管不顾。自己出宫建府,李起也不曾看过他一眼。李徐景道:“父皇,还是让太医过来吧。”李起摇摇头,招手让李徐景走近,“阿景,是父皇对不起你。”临近这一刻,李徐景低着头问道:“何来对不起?”李起闭着眼,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李徐景看着他,“父皇,为什么阿苟那样的野孩子,您都能开恩放泽,对她那么好。可是我是您的儿子,您却对我如此冷漠?”“对不起”李徐景继续道:“我十五岁时,您当着众人的面夸了我一句,我那时高兴得不行。可是没想到这句夸赞,却引来他人的嫉恨。您知不知道因为那句话,多少人想要致我于死地?”李起含着泪,嘴角抽搐,“朕知道,是朕对不起你。”“您赐予我封号,却不赐我封地。在所有皇子都在京都平安享乐时,我却被派往战场。可是这么多次出生入死,我却只是个空有名号的王爷。阿臣都能拥有南狼处的调用权,可我连最基本的步兵兵权都不能掌控。”李起颤抖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是抽搐着,无法言语。李徐景站远了一些,让太医进来了。太医扎了几针,按住李起的几个穴位,“皇上,您是不是要说什么啊?”李起喷出一口黑血,之后不再动弹。太医看了一下李徐景,然后喊道:“皇上驾崩了!”门被打开,太监和妃子们涌进来,跪在地上,几个太医轮流上阵,直至李起的身子完全冷去。李徐景被人潮挤了出来。吕严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李徐景走了过去,对吕严道:“我们回去吧。”李徐景走得很快,似乎并不想让吕严靠得他太近。吕严便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他看着李徐景清冷的背影,顿时觉得李徐景好像比之前更孤独。吕严是不怕孤独的,可是他知道李徐景是畏惧孤独的。这时,一名太监叫住了吕严,他红着眼睛,从怀中取出一对手镯。那手镯是用上好的翡翠刻成的,上面镶嵌着红宝石,价值不可估量。太监道:“吕侍卫,这手镯是之前皇上专门让匠人所制,是要送给阿苟那孩子的。今日成品刚出,没想到皇上就不在了。您拿过去给阿苟吧。”吕严若有所思地接过镯子,想了想,还是问道:“公公,您可知皇上为何赠阿苟这么多东西?”太监抽泣了一下,“吕侍卫,小的也就和您直说吧,其实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都觉得对不住齐王殿下,所以如今只能补偿一些钱财给齐王殿下的孩子了。”吕严惊讶,“您的意思是皇上以为阿苟是王爷的孩子,所以才对阿苟那么好?”太监反问:“难道阿苟不是齐王殿下的孩子吗?”吕严不作回应,随后道:“谢谢公公了,我会将手镯拿给阿苟的。”吕严回到了府中,看到李徐景站在大厅里,不知在想什么。他握着那对手镯,想了想,将手镯藏入怀中后才进来。李徐景看到他,问:“怎么这么久?”“我以为王爷想独处,便没有靠近。”李徐景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刚才在宫里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叫住你了?有什么事吗?”“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他让告诉你,明日需穿白衣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