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安堂。王妃坐在罗汉床上,翻看着手里的账本,气的心疾又要犯了。婉宁郡主不安的折叠着帕子,时不时的看向母妃。“我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王妃把账本往边上一放,揉着眉头。“不要寻事生非,不要使小性子”婉宁低声嘀咕道。“大声点!!”王妃高声道。婉宁卷帕子,心中忐忑,嘀嘀咕咕的念了几条,接着就什么都记不住了。“去,把家规再背一遍。”贤王妃挥手。“母妃,我不想背,背来背去我也记不住,母妃,饶我这一次吧。”婉宁嘤嘤撒娇的给母妃捶腿。嬷嬷从外头进来屈腰行礼,“王妃,世子妃到了。”婉宁听了,起身整理了衣襟,站在一旁。姜芷惜进屋,上前行礼,“儿媳见过母妃。”等了许久,都未听见王妃的回话,微微抬头,见着王妃漫不经心的翻着账本。“见过母妃。”姜芷惜又请了一遍。屋子里依旧安静。婉宁捂着帕子轻笑。“儿媳见过母妃。”姜芷惜再请了一遍。贤王妃抬起眉头,语气低沉,“我可做不了你的母妃,教不出你这般出息的儿媳。”姜芷惜微愣,“母妃,儿媳愚钝。”贤王妃甩手将账本丢到她面前。姜芷惜捡起来,一一翻看后,这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顾珩给她买的首饰,是从王府支取的,数额挺大,六万两。行军打仗买草料都够了。“母妃,这是世子的意思,与儿媳无关。”姜芷惜道。“与你无关?东西是不是抬你院子里去了?你受了这么大的礼,难道不觉得破耗,还是说想趁机捞取一把。”王妃甩脸色。六万两,出手阔绰,他们贤王府就算是金山银山也要被搬空了,这主母谁爱做谁做,她不做了。“母妃是觉得世子破费?”姜芷惜问。“那还用问吗!”婉宁添油加醋道。姜芷惜起身,把账本合起来,“母亲,世子养一个妾室,前前后后的花费加起来不比这少吧?”听到此处,贤王妃的心疾愈发的气急,想起院里的那个病恹恹的女子,越发来气。“你还敢顶嘴!”婉宁见母亲捂住了胸口,激动的上前,扬手欲打过来。姜芷惜上前反手就是一巴掌,“放肆!”“啪”巴掌声音响亮的落在婉宁郡主脸上。“你!!你竟敢打我!”婉宁郡主捂着脸道,脸上惊讶的表情刷新着对女子的了解程度。她是郡主,父王的是京都唯一的王爷,娘亲是王妃。从小到大,都是在家人的温言细语中长大的,还没人敢对她不敬,她竟然敢对她动手!她活腻了!“打的就是你!目无兄长,败坏家风,既然家中无人教化,那只能由嫂嫂来!”姜芷惜呵斥道。王妃惊坐起,“你竟敢对郡主动手!伤害皇亲贵胄,你吃罪的起吗!来人!把她给我捆了!”说罢疾步到女儿身边,摸了摸滚烫的脸,世子妃下手很重,才片刻,就已经肿了。外面进了几个婆子,准备拿住世子妃。姜芷惜走到桌边,打碎茶盏,捡起地上的碎片,拽在手里,“王妃既然不分是非黑白,有失去公允,我们闹大些,闹到王爷跟前去,看看是谁有错在先!”“仗着世子偏爱,竟如此猖獗,还想王爷替你说话!!今日若是不给你教训,往后,你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贤王妃气的步摇直晃。“你们还看着做什么!还不动手!”婉宁郡主捂着脸,呵斥下人。“闹什么!”贤王脸色乌青的出现在门口,看着屋子里乱糟糟的场景,心烦意乱。都是什么糟心子的事,都被他遇上了。外面不安宁,家里也不让人省心。“父王她打我,呜呜呜”婉宁见到贤王,捂着红肿的脸,委屈的的指向姜芷惜。贤王一看,水灵灵的脸蛋已经肿了,顿时脸色刷白,一股子怒意,往头顶上钻,拄着拐杖走进茶厅,命令婆子们退下去。王妃正襟危坐在王爷身旁,“王爷,世子妃从小在乡下长大,没人教过规矩,才短短几日,把府内弄得乌烟瘴气,应该好好管教才是。”贤王一言不发的看向姜芷惜。旁人却都看出来了,王爷要发怒了。姜芷惜冷眸看着王妃,“王妃,婉宁郡主是京都贵女,她的规矩我可真没瞧出来!”王妃腾的坐起来,“王爷,您看看,她这是说的什么话。”贤王捏了捏拐杖,一腔怒火想发泄出来,可胸口偏偏扯了一口老痰,忙捂着鼻口,“咳咳”“王爷,要不要传太医?”王妃上前轻抚着后背焦急道。王爷咳喘一直未好,今日出门,怕是遇到什么东西,病发了。等王爷顺气了,这才松了口气。贤王平息了胸前的难受,指了指姜芷惜,“禁足,禁足,请个嬷嬷来,教她规矩。”今日出门闲聚,一向有脸面的他,居然听到有人议论世子与世子妃在帛锦阁寻欢,才成亲两日,就传出这等不要脸的事。珩儿再胡闹,也不会闹的如此荒谬。“王爷,世子昨日闹的过了,您看看这账本,昨日世子为了她,足足耗费六万两,还要我来付,我娘家就算是东临富庶,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世子也该一并管教了。”王妃委屈,经她手的银钱,她都会心疼,何况是六万两。贤王惊的抬头,看向王妃手里的账本,愤怒之色已经压不住了王妃见状,正是火候,给婉宁使了个眼色。婉宁哭唧唧的走到父王身边,把脸贴过去,“父王,您先给女儿做主,您看。”“疼不疼?”贤王瞧了瞧,心疼的问。“疼,父王,你都没有打过我。”婉宁靠在贤王怀里撒娇。贤王看着底下的姜芷惜,气的只想退婚,可惜珩儿已经要了她,不然非赶出府去不可。“世子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仗着世子的宠爱,竟然猖獗至此,应该狠狠地罚。:()神医嫡女,在后宅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