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一起上了车,将路树拉到将军府门口,然后丢下去。
路树药劲儿上来了,竟然在凛冽的寒风中只穿一层寝衣,站在门口叫嚣。
云安郡主刚开了门准备看个究竟,就被路树一把揽入怀中。
云安郡主吃了一惊,立刻挣脱开,然后直接甩了路树一个耳光。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向来不喜看热闹,早就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听说路树冒犯云安郡主,被皇帝降罪,撤了官职。
太子的眼线来报,路树跑去徐尚书家里求徐尚书保他,并且提出条件,要银票两千两。
徐尚书还真拿了两千多两银票给他。
可见路树手里是真有他的把柄。
不过送路树走了以后,徐尚书又差人,让他们在半路上瞅准机会,杀了路树。
毕竟,只有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
就这样,路树被太子的线人救下。
不过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罢了。
面对太子的质问,路树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这些年,卖官鬻爵的事情不止愈猖獗,太子也早就有打击之意。
这次,我们跟随着路树这条线索,连带着扯出一条巨大的利益链。
以徐尚书为的团伙,被一网打尽。
作为利益链中最不起眼的一环,一向不会为人的路树,被当成了最大的那一只替罪羊,再加上冒犯云安郡主,惹得郡主隔三岔五就去皇后宫里抹眼泪。
于是数罪并罚,不仅官职保不住了,还被皇帝处以宫刑。
我的前婆婆周氏,也连带受罚,被配去边疆之地。
连着好几日,云安郡主安排了一些歌舞伎,将路树抛弃妻攀高枝,买官卖官,冒犯郡主,最后被处以宫刑的事编成歌曲,在民间传唱。
更有小孩儿,将歌曲又变成儿歌,日日在路宅门口边踢球边唱。
这就像是把他的脸面彻底摘下来扔在地上踩了一遍又一遍。
路树不算个男人的事,传得人人皆知。
据说他心灰意冷,跳河以后被渔民救起,想自挂东南枝,白绫断了,他又没死成,还摔断了一条腿。
他似乎想通了,原是老天不愿他死,于是接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现实,安安稳稳地过起了日子。
过了一段时间,我又回了路宅。
这一次,我是来抄家的。
“你这个烂女人,我们路家落魄至此,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我刚踏进门槛,我儿子就扑上前来,挥着拳头对我叫嚣。
我儿子本来也要一并被处罚,配充了童军,是我求皇帝网开一面,求他放过我这不懂事的儿子。
今日我回来,不是来看路树笑话的,而是来接我儿子入京的。
谁想,他竟还是如此不知死活。
路树弓着背,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泪巴巴地望了我一眼,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