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听到这儿,江言澈瞳孔一缩,忍不住惊呼出声。他当然知道这张塔罗牌,并且,还知道它的拥有者为何人。西岚凝裳!这么说,这片荒原上类似于幻境的存在,完全由【塔】创造形成?!那么,西岚凝裳又是何时布下这片幻境的呢?联想到西岚凝裳的身份,三年前首批入梦人,如果江言澈他们算是第一批,那么西岚凝裳更称得上是第零批!既然他们也是入梦人,在三年前,一定也经过前面的层级,那么这片【塔】的力场,大概率为西岚凝裳三年前布下。可为了什么?脑海中,整个荒原的局势逐渐清晰。如果把【塔】的力场比作是一个蛋,这片荒村更像是蛋黄,那么,【塔】从某种程度上讲,反倒是对这荒村的一种保护措施!“没错,正是【塔】。”老者颔首,撑着拐杖来到茅草屋门口,望向眼前夜晚沉寂的村落:“【塔】的逆位能力中,有一项是困境。它就是创造了这么一个困境,让我们这村落完全与外界封闭,但从另一种角度上看,这封闭环境,同样救了我们,让我们不受【教皇】它们的干扰,这是一片净土。”“可门口那些十字架……”“我们依然信仰着教会,只是,信仰归信仰,教会不过是我们的精神支柱罢了,并不像圣城里那些人那般病态。”江言澈不得不承认,老者说的话是对的。他的面容虽然苍老,但是,江言澈却能看出他眼中的光彩——自主意识的光彩!这是江言澈在圣城少有看到的!“长夜漫漫,我给你讲讲这村子之前的故事吧……”夜依旧很深,距离天亮似乎还有数个小时,江言澈闲着也是闲着,陪着老者在床沿坐下,聆听这片净土过去的故事。老者:“我叫灸,这片净土的村长,大概是三年前吧,我们还是圣城贫民窟中的一群难民。”“看你的服饰,应该也是从贫民窟而来,那儿的情况你应该了解。没有食物,夜晚没有光源,找不到面包的夜里,我们甚至不知道死亡和清晨,哪个会先到来。”“正如圣城其他人一样,我们当时同样盲目敬仰着教会,傻傻地认为只要虔诚,主一定能让我们找到食物!”“可我们错了,大错特错,别说是主了,在执律庭那帮人面前,我们都跟蝼蚁般渺小。他们能随意控制我们体内的诅咒,操控我们的生死。”“这样任人宰割的日子,终于,在三年前终结。”“当时也是在贫民窟,凭空出现了四个人,他们虽然衣着与我们相仿,但不论是从神态举止,还是眼神光彩,都与我们截然不同,领头的那位,自称是西岚凝裳。”“他们没有退避,直截了当在贫民窟进行了一次宣讲,讲述主的虚无,揭露了【教皇】对圣城的绝对掌控。”“不知为何,当她说,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梦中一员时,我的身体突然涌现无穷无尽的力量,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念头在重复——杀了她,杀了她。这念头宛若心魔,我无法控制,无法抗衡。”“可就在我们都将一拥而上将她杀死时,她身上,一张塔罗牌绽放刺眼光芒,那就是【塔】。我也不知【塔】力量的全貌,我只知在那光芒的照射下,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一座白塔虚影。随后,这虚影分散开来,融入我们每个人体内,瞬间将我们体内的诅咒击溃,并将那心魔一般的念头压制。”“也就是那时,我开始质疑起教会宣扬的一切,我开始质疑不付出努力,光靠虚无缥缈的信仰,是否能够得到食物等我想要的一切。”“我动摇了,之后,在凝裳的带领下,我们发动了起义,直接冲到了皇宫之外。【皇帝】被逼无奈,只得答应了凝裳不知什么东西,并且放我们这群人自由,条件是凝裳不得再蛊惑其他圣城居民,动摇他们的信仰。”“为了防止【教皇】它们再度对我们下手,凝裳将我们带到了城外,并再度用【塔】创造出屏障,守护着这片村落的一切。”“安顿好我们之后,三年了,我们再没有看到过凝裳他们四位。而村落里,我们不断繁衍,原本的三四十人直至今天,这片净土足足有三十六户人家,一百多人!”……老者的讲述就此停止,之后,还给江言澈介绍了目前净土中的一切。默默听完之后,江言澈不禁咋舌。【塔】的力量,属实超乎了他的想象,先不提能创造出这么大范围的保护,能强制与梦界的规则抗衡,让梦界中人不攻击自身,光靠这点,它已经强于大部分塔罗牌。正位逆位都氪命的牌,威力就是强……至于三年前西岚凝裳让【皇帝】妥协了什么,其实很好猜测,无非是让他们四人能够通过第二层,前往梦界第三层。也不知西岚凝裳如何得到的【塔】,但这份力量,足以他们在梦界大部分情况中全身而退!既然灸知道一切,江言澈也没必要再隐瞒,继灸讲述结束后,他也进行了自我介绍。待得话题完全结束,屋外,遥远天边已经有着微光亮起,又是一天将至。像是同样被镇压,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并未更新昨日内容,看来这自动书写日记的神秘力量,同样受到了【塔】的干扰。再度看到荒村一切,江言澈心中不再有任何惧意。他明白,眼前一切不是鬼怪作祟,而是一片教会迂腐思想下的净土,这里的人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灵活的思维变通。他们不再受达摩克利斯之剑——灸口中的诅咒——影响,生命完完全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江言澈自己都没发觉,他僵硬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眼前,恬静荒村,沃土开垦。这是西岚凝裳打造出来的一片净土……是她给的救赎!:()塔罗:梦境探索,我不是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