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来了兴趣。
冷静下来的时候,赵义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就是彻底扯下了遮羞布。要是以后真能一统天下倒也还好,总归能修改修改史书,替自己遮掩一下。要是不能,那就得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现在他的名声就是差。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愿意来投效他?
赵义又问了几句关于马义的情况,当即对这个雍州王有了印象。上次他立国,照旧向各州颁布圣旨的时候,这个马义就接了,还跟那个朱正一样,也送来了不少钱粮。
此人是个没什么野心又很识时务的人,这是当时马义给赵义的印象。
“如今在哪儿了?”
“回陛下,他们借道兖州入了扬州,如今此人正带领兵马在扬州稍歇,只等陛下回复是否让他们继续入吴。”
“传朕的命令,先让马义兵马在扬州稍作修整,等朕到扬州后再宣他前来觐见。”赵义大为开心,这天下终究还是有人是识货的。
四月,春暖花开,随着吴硕等人传来消息,刘文集在弹尽粮绝之下于东广郡投降,赵义也安排好了蜀郡事宜后,正式启程回扬州。
四月中,他也在扬州接待了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马义。
“马义见过吴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见到赵义,马义二话不说就跪下大喊万岁,甚至来了个五体投地。
赵义今天心情刚好不错,又想马义好歹也是一个王上。加上他从青州逃出,虽然不战而逃少了一些胆气,可也因为这样,他麾下兵马毫无折损,身侧也有好些大将、文人可用。
这样的人,赵义还以为他就算来投靠也是铁骨铮铮。说不得还跟刘皇叔一样,所谓来投靠本质也只是想给自己某个地盘以做发展罢了。
谁知道他一来,竟然给他行这样的大礼?
再加上这马义起来后,赵义仔细打量他。发现这马义竟然长得仪表堂堂,说话做事目露真诚又三分带笑,极为引人好感。赵义如今这样阴晴不定的性格,一时竟然都对马义起了四五分好感。
“听说你跟李昀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马义立时激动得面色通红,还用袖子遮住了脸哽咽道:“说来羞愧,无颜见人。陛下也知道原先无食教大良师看重我,更是一路提拔我于微末,谁知道神君、师君都因李氏而死,我恨啊!
可神君嘱咐我保全他子嗣,只能含恨苟全性命另投他人。后遇郭公,我二人也是相谈甚欢,谁知又遇李氏贼子。
此番李氏贼子谋我青州,我本想与他做过一场,谁知遇到了刘霸等叛徒,致使我青州失了对战之心。我死无碍,可神君与郭公后人是万万不能落在李氏贼子手中啊。”
说罢,马义又跪下去大声哭道:“陛下,我知道李氏贼子势大,天下之人多不敢得罪他。陛下若是为难,只管将我这样无脸不战而退又三投他人的寡鲜廉耻交付出去。唯求陛下一事,万万收留我故主后辈,替他们留一丝血脉啊,呜呜呜呜呜”
说到动情之处,马义情难自抑,哭得浑身颤抖起来。
他说话总是这样,动情之时抑扬顿挫,很能将人带入语境之中。赵义听了,隐约觉得马义的话略微有些浮夸,可仔细思考又说不出什么问题。
那吕布被人骂做三姓家奴,那是因为他次次投靠都拜人为干爹,转头就杀干爹,当真无耻。
可马义截然不同。
甚至他完全可以投效李氏贼子,可为故主所托,他宁可辗转多处,还背上了三投其主的名声,说来也是个忠义之辈了。
唯一差一些的就是胆气。
可他的忠心也完全够弥补这份缺少的胆气了。
想罢,赵义索性道:“马公请起,你的忠心跟恩义朕看到了。如今来投靠朕,朕怎么会将你交付给李氏贼子呢。只是去年冬日朕刚刚跟楚国打仗,如今正缺少精兵良将,不知马公可否助我?”
马义来投靠,他手底下的兵马赵义自然眼馋。
马义二话不说,立马就表示兵马赵义随便用。
看马义如此爽快,赵义更开心了,随后就拉着马义一起去看歌舞表演。表演着表演着,马义又忍不住哭着说赵义对他实在太好了,所以他打算给自己改个名字。
“臣这义字冲撞了陛下名讳,自该避讳。今日起,我改名为忠,便叫马忠了!”
“马忠,马忠”赵义念叨了几句,当即更为高兴。
实在是马忠忠心又会说话啊,他许久没这么高兴了,差点就想拉着马忠不走,二人同榻而眠。
不过马义拒绝了。
开玩笑,这个赵义脾气古怪,听说有时候做噩梦就以为有人要害他。因而他吓醒后,直接抽出墙上的剑就把守夜的宫人砍死了。
人死后,他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到血淋淋的寝殿后,他就一副不记得了,你们快些处理掉这些尸体的平淡模样。
这要是谁他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命了,谁敢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