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见了惊呼。“啊,糟了!”
林欣珍这才回神,也惊喊了一声。“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林小姐,你怎么连画画都输人,我对你是真失望了!”曾思齐上前摇头说。
“我……”林欣珍面无血色,不明白莫可儿明明是平凡的采茶女,怎么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莫可儿低首冷笑,所有人都不知自己明面上是穷人家的女儿,可她的灵魂却是阮玫祯,为了在阮家生存,她广为学习,专门替嫡女姊妹们解决难题,因此见识与才情都比一般女子强。
“这……这不公平,比这些没意思!”林氏见自己侄女样样输人,竟好意思耍赖。
“大家都是裁判,哪里不公平了?”曾思齐不以为然的问。
“这……”林氏也驳不出话了。
“要不这样,你们若不服气,那再比识茶以及算帐吧,咱们曾家是以茶起家,苏州林家也卖茶,今日又是茶会,比识茶应该很恰当,至于这算帐之事,将来嫁做人妇会不会管帐也是很重要的,不如再比试比试这两项。”曾思齐说。
“还比?”林氏愕然。
“是你说不公平的,咱们就比到你们甘愿为止,不好吗?”他笑问,可这笑容有些冷飕飕的了。
“这……”林氏张口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回我可是把比什么都说清楚了,你们若是再输了,可别说我家可儿以强压弱的欺负人。”这是林氏先前对莫可儿说过的话,他此刻把这话丢回她脸上。
林氏黑了脸,这人怎么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
开始时他不是对欣珍还挺中意的,言词语气都是顾着欣珍,怎么这会却是说翻脸就翻脸了?
莫可儿同样讶然的朝他望去,而他竟向她眨了眼,这一眨,她忽然间就明白了所有的事。
这男人是故意的!
自己的灵魂是阮玫祯这件事他虽然不知情,但婚后她并未在他面前装拙,因此他晓得自己懂得这些才艺,要赢对方易如反掌,所以故意让她在人前露一手,他其实要帮的是自己,不是林欣珍。
还有,此刻他说要再比识茶与算帐,这两样他也清楚自己在行,她的味觉敏感,才能研究出齐心商铺里的那些商品,什么茶她一试便知,算帐也是一样,铺子的帐都是她一手打理,那快手计算的功夫连他都咋舌过。
他是有意让自己的本事一次显露个够,吓死这一干人,堵死他们的嘴,让他们再不敢瞧不起她。
得知相公的心意后,她心中的阴霾散去,眉眼也清亮起来,自信心更胜之前。“林小姐是输怕了,不敢再比吗?”她挑衅的问林欣珍。
“你说谁不敢比了?比就比!”林欣珍激不得,马上接受。
莫可儿原本落寞失意,现在得知相公没有弃她,有了相公依靠,她气势强焊多了。“那来吧!”
两人面前摆上十个茶杯,里头分别泡上不同品种的茶叶,如信阳毛尖、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君山银针、西湖龙井、都匀毛尖等等,两人可藉由观其颜色、闻其味道、品其滋味做出判断。
这点林欣珍也不差,不愧是茶商出身的小姐,也都能喝得出来、叫得出名字,两人这上头算是平分秋色,可到了算帐这关,林欣珍就对莫可儿叹为观止了,只见算盘在莫可儿手中像是活的,一本帐两三下就精算解决,而自己却还在焦头烂额的搞不清这帐记的是什么。
这输得再无话可说,当真是难看了,一张俏脸已经泫然欲泣,连林氏的脸都瞿黑无比。
然而莫可儿这功夫却教赵美音母女心惊了,两人同时想起一个人——阮玫祯!
阮玫祯也有这手珠算的功夫,当年阮府的帐都交由她来算的,而且算出的帐绝对分毫不差,她死后,府里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算帐高手,想不到莫可儿的功夫竟不输阮玫祯,两母女这才会吃惊,也总算对莫可儿刮目相看,不敢再小觑了。
李氏简直看傻眼,这才晓得莫可儿深藏不露,这样厉害,自己想看她笑话是白搭了。
“祖母,这胜负立见,林家小姐我是瞧不上眼了,您下次若要再安排对象,记得要找比可儿能干的,否则岂不丢我的脸。”曾思齐对曾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