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太懂这个儿子了,她要的并非他国朝拜,而是要天下尽归大召。
也是在这一年,赵太后越发深刻地体会到,自己是真的老了,心变小了,确实越来越不如自己的儿子了……
“臣妾恭送母后回宫。”皇后也福身行礼。
太后走了一段,回身道:“好生养着肚子的孩子,孰轻孰重,哀家心里清明得很。过两日,哀家也会调些人在凤仪宫外围潜着,护你周全。”
“多谢母后垂爱。”皇后接着行礼。
太后摆了摆手,便唤王嬷嬷进来,扶着她的手走了。
送走了太后,薄幕熙将皇后扶到桌案前坐下,柔声问:“朕瞧你气色还是差了些,最近感觉如何?”
“挺好的,皇上不必为臣妾担心,只是……”皇后蹙眉。
“皇后素来与朕同心,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薄幕熙笑道。
“臣妾就是觉得,锦淑仪那边,该护着时,您还得护着点儿啊……”皇后语重心长。
她跟随皇帝多年,自然看得出,沈知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不凡。
可皇帝对沈知瑶的宠爱却不似对平常妃子的,极少伸手帮衬,还总是试探。
女人心思细腻,长此以往,心不寒才怪呢!
薄幕熙闻言轻笑:“皇后不必担心这个,锦淑仪不是寻常女子,朕也不必瞒你,时至今日,朕觉得,那女人是唯一能够抵达朕灵魂深处的女子……”
薄幕熙此时的状态,是皇后都从未见过的,她思忖良久道:“皇上既然如此看重锦淑仪,为何就不能多给些偏爱呢?女人嘛,还是得多哄哄的。”
“朕有时觉得,那女人就像一口水井,总有源源不断的新奇思想涌出来,有时你可能觉得这口井大概就要枯竭了,可一压榨,却还能打上水来。”
“朕有些上瘾,总想看看她到底还蕴含着多少能量……”薄幕熙说话间,眼中都冒着光。
皇帝也慕强,应该说,是人都喜欢强者,这便是人性。
可这不是你的臣子,而是你的妃子呀……这句话几乎已经哽在了皇后喉间,可她忍了几忍,还是咽了下去。
有些话,她也只能点到为止,说多了倒显得多事。
薄幕熙显然看出了皇后的思虑,笑道:“朕明白你的心思,不过,朕也有分寸,也没打算真就不管她。关键她每次都能巧妙化解,倒也没给朕护着的机会呀?”
“皇上说的……倒也对……”皇后的嘴角抽动了两下。
她真是服了这个直男皇帝,再这么下去,等他彻底将沈知瑶放在心里时,沈知瑶怕是都要把他当“兄弟”处了……
到时候,他就后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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