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水有儿不满地嘀咕。
白衣男子微笑拱手:“在下白灿。”
无儿迟疑了一下:“水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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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见识过白灿的身手,绝色楼小二也不敢与他计较,只得任他带了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进来。
甫入座,便听鸨儿报称:“接下来是我们翠笙寒姑娘为大家献艺,一曲《蝉入秋》。”
一阵清越的琴声叮咚飘至,满座皆惊,一霎时吵杂的绝色楼便静得针落可闻。
白灿一震,目光变得悠长,直穿过西边雅阁的竹帘。
“白大哥你完了,你喜欢上她了。”水有儿一边啃鸡腿一边叹气。
“胡说什么?”白灿笑骂,眸中却无笑意。
“我赞同……有儿的话。”水无儿无辜地吐吐舌头。
那边厢小二却捧了两锭银子过来,舌头打颤:“客……客官,我家翠姑娘传话,一锭银子送给小兄弟压惊止痛,一锭给……给这位公子做打手费,两不相欠……”翠姑娘冷性子,却要他来承受惹恼这武林高手的后果,真是命苦啊。
水有儿扑嗤一声笑了出来,水无儿轻轻叹着:“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白灿抓过银子,面无表情地抱起汤碗。
一旁斜插入几声朗笑:“小子,若论寻花问柳,你还嫩了点儿。”
原来是邻桌上一须发灰白的老头儿。
白灿没好气地骂道:“那你这老头儿岂不是老不正经。”
老头儿却不以为忤:“没错,我就是老不正经。”
白灿啐了一口,不再理他。
水无儿见他无精打彩,便好言劝道:“白大哥不必伤怀,依我看,翠姑娘必是对你有意,不然不会用两锭银子引你注意。”
“此话当真?”桃花眼立刻大放异彩。
“女儿家的心思不过口是心非四字,白大哥请放宽心。”
“哎呀,无儿老弟,你真是太得我心了,我恨不得当场和你结拜为兄弟!”他竟猴子似的从凳子上跳将起来,欣喜若狂。
“白大哥……”
“叫什么白大哥,怪生疏的,以后只管叫我老白!”
水无儿不由得失笑,防心卸去不少,这人,真是天真爽直的紧。
弦动
白灿生性爽朗,囊中富裕又挥金如土,水有儿又爱玩得紧,两人可谓一拍即合,像两个大顽童一般,白灿又一心向水无儿讨教,三人便在绝色楼盘桓了几日。更难能可贵的是,白灿竟完全无视彼此身份之别,只望广交天下好友,便是死缠烂打也在所不惜,水无儿与他纠缠几日,只得认命地承认他是块巨大的牛皮糖。
然而在第四日上,却出了大事。
“锦娘!锦娘!”大福连滚带爬地冲进绝色楼,跌了个狗啃屎,一抬头,便瞧见当家妈妈滚金的裙边。
“嚷嚷什么?还做不做生意了?”锦娘顺手递了碗茶给他,秀气地吐着口中的瓜子皮。